等她好不容易给穆南生彻底整理好外袍时,额头上满都是汗了。

    “是我天真了,”扶着腰坐在木榻上,祁落无奈道:“以后咱们十天换一次衣服吧,实在太累了。”

    好在月白色比黑色更衬穆南生,就连气色看着都好了些,显得脸没那么惨白了。

    干净整洁的衣服,总给人一种他即将醒来的错觉。

    祁落疲惫又满意,觉得这个差事也还不错,至少每天欣赏美男,对颜狗也是种精神慰藉吧。

    尤其是这样被她精心照顾的美男,看见他时总有种养成幼崽的满足感。

    她眼皮越发沉重,趴在床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梦里什么都有,甚至可以回家。

    穆南生很少在白天醒来,尤其讨厌睁开眼就铺满眼前的阳光,以前有床帘遮挡还好,今日真是晴朗到令人烦躁。

    他眉头紧蹙,睡梦中就察觉到身边有股气息过于靠近,但因为没有威胁,他也就放任了,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这会居然都睡到轻鼾了,穆南生面无表情地侧头,便对上小丫鬟的睡脸。

    她留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世上莫不是真有个傻子是心甘情愿来这里当丫鬟伺候他的?

    “本尊只需要两根手指便能掐断你的脖子,你知不知道?”

    祁落当然不知道,她梦里还在给穆南生换衣服,人都睡了都不得歇息。

    她心里委屈,喃喃出声道:“门主。”

    方才还在发狠的男人突然有一秒的静止,随即发现她只是在说梦话。

    祁落砸吧砸吧嘴:“你真的好重啊。”

    ……

    穆南生低头看见身上新换的月白色长袍,“本尊最讨厌白色。”

    但是他又不能换下来,否则镜门上下都会发现其实他早就醒了。

    他伤了灵根体内忽冷忽热痛苦不已,靠着睡梦与灵根共识,来维护奇经八脉安抚灵台,左使那群人心怀不轨他早已经发现,但若是为了他们贸然发功反噬自身就太不值了。

    是以,他装作昏迷不醒,只等算总账的那一天。

    思及于此,他单手捏了个诀,祁落便重重倒地,彻底昏睡过去,连疼痛都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