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风呼呼吹,眼看就要落雪。

    李译月裹紧外套,在街边的路灯下等着。

    天太冷了,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不禁跺了跺脚。

    他身边还站着两三个女孩和男孩,穿得比李译月单薄,脸上敷着艳俗的妆。他们也觉得冷,但明显没有更厚的衣服,只好一支一支抽着烟。

    尼古丁的味道夹着他们复杂的信息素味,被风吹到李译月鼻前,他默默朝旁边挪远了一步。

    两个男人走了过来,停在李译月面前,Alpha的气味一下将李译月围住,他意识到来者不善。

    果然那两人说着恶俗的话,开始对李译月动手动脚。

    李译月一慌,瞪大着眼睛让他们滚。

    像一只应激的小鹿。

    两人却更兴奋了,伸手就要按住李译月,这时一阵轰鸣,一辆黑色跑车停在几人面前的马路边。

    人们都被这动静吸引,停下了动作,朝那辆车看去。

    车门打开,一个身形颀长、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快步走过来。

    虽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他身上松柏香的信息素比夜风还冷冽。迈着长腿,三两步便走到那两人背后,抬手捉住二人的后颈,将二人的头相对一撞。

    “咚”的一声,两人齐齐倒地,额头鲜血直流。

    周围惊叫四起,顾沉却充耳不闻,只扔下几张钞票,夺过李译月的手腕,几乎是拖着李译月一样,将他塞进副驾驶座,关上车门,上车,长驱离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周围人看着扬长而去的车辆,都没来得及反应。

    李译月也是。

    不过他坐在车上,不一会儿就冷静下来。

    他脸上还沾着刚刚那两人溅出来的一点血。

    鲜红的血迹在他的侧脸上,更衬得他皮肤雪白。他的鼻尖被冻得有点泛红,头发和睫毛都染着寒冷,而一进车内,被暖气一烘,反而化成湿润,像细碎的钻,也像欲滴的泪水,垂在李译月眼前。

    李译月把头靠在椅背上,脸侧向车窗一边,长舒一口气,不说话。

    即使刚刚发生了一场闹剧,他和顾沉也无话可说。

    顾沉瞥了一眼李译月脸上的血迹,伸手过去想替他擦掉。谁知李译月头一偏,躲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