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霜转过视线,面上有点烫,这辈子除了她爹,还真没几个人把她当姑娘看待,来了剑宗之后更甚,毕竟剑宗可是出了名的男的当畜牲练,女的当男的练的人类高质量修真门派。

    她师尊裴行月更是剑宗翘楚,脾气差,罚人从不手软,动不动就让你去冰雪秘境自我反思,挨挨冻砍砍妖兽遭遭罪。

    “前辈,您开心就好。”

    她垂死挣扎了一下,“如果您看书有什么不懂或者我记得不仔细的地方,可以直接问我。”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动不动就翻我记忆,虽然我目前修为低神识凝聚力差,但是我不要面子的吗?

    “唔,我倒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江原晏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前辈您尽管说,晚辈一定知无不言。”顾流霜正坐在河边用芦苇草编一个小东西,闻言头也不抬道。

    “你那八千本剑谱,打算什么时候抄完?”

    顾流霜沉默了,手里的蛐蛐笼子编的也不香了,她垂下头捂住眼,竭力逃避现实,“前辈,现在挺高兴的,您别提那么悲伤的事情行吗?”

    “你不想抄,为什么?”江原晏阖上书,似乎是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就…不瞒前辈你说,我师尊这个人,确实是有点变态。”顾流霜提起了陈年伤心事,一脸悲愤,“我刚入门的时候,啥也不懂,他觉得我浮躁,让我背剑谱,天天背,不停下那种背法。”

    “最后我都背到快走火入魔了他也不喊停,他不让停,我当然也不敢停,去演武广场打架的时候右手提着剑,左手抱着拓印剑谱册子用功。”

    “说句臭不要脸的话,藏经阁三层楼的所有剑谱,我背的滚瓜烂熟。”

    “所以说,你是觉得你把所有的剑谱都融会贯通了?”

    “融会贯通倒不敢说,不过也是胸有成竹。”

    江原晏从树上折下来一只桂花枝,散漫地放在身侧,“要和我试试看吗?”

    “我压制修为,只用你抄的剑谱上的剑法和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