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像这种成天斗气争风的衙内,大家见得多了,倒未必怕他们。起码这些衙内都是官宦子弟,好歹要讲个脸面的,反倒要比牛二那种不要脸又不要命的泼皮好应付得多了。

    陆谦对这些路人的倒彩,一概不理,只是把白铁刀朝着那关西军汉脚踝处横斩而来。

    然而他一刀横斩,那军汉反应比他更快,猛地一刀就直截下来。

    亏得陆谦在刀法上还下了好些年苦功,本能觉着不对,将刀势猛地收住,变斩为挑,向上一迎!

    只听金铁交鸣声里,他手里那口白铁刀瞬间就被斩成两段。

    白铁刀被断,就见着关西军汉手中一片寒光就照着陆谦头颅卷来。

    没了白铁刀阻挡,陆谦避无可避,只道自己此番逼死,那一瞬间,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俺要死了!

    就在他本能闭上眼的时候,耳畔却又听见锵的一声响,刀气在他面上划出一道血痕,却没有深入。

    睁眼看时,他只见到林冲挺着手中软柄枪,枪尖正点在那关西军汉的刀背上。

    枪尖数点之间,一连串的敲击声,将那口断金切玉的宝刀硬是迫了开去。

    陆谦趁着这个机会,连忙将身子一滚,脱开战圈。

    高衙内见着陆谦败退,脸上微微一沉,还不等他发作,只听见人群里有人大笑一声道:“好枪术!好刀法!不曾想这汴梁城里也有这般好汉子,你们莫要厮杀得快活,且算洒家一个!”

    这一声喝呼间,人群如分海一般推开,只见鲁智深扛着他那根玄铁禅杖,直直地闯了进来,一杖下去,带起劲风触面生疼。林冲与那关西军汉见这柄禅杖来势凶恶,不由得纷纷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