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以肯定,那只金杯是耶稣圣杯,不过现在的模样应该只是圣杯封印妖邪之力的妙用运转,自然而然地显出了金杯外形。

    也只有这个状态下的圣杯,才是收摄妖魔邪神之力的至宝,而若化成了封闭的头骨模样,那是封印完成、万劫不坏的封印之器,却也没了收摄邪力、震慑妖魔的力量。

    不过看那状态……收摄一切邪力的圣杯,简直像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这股强横的吸力,轻而易举地让四周的空间被扭曲。与其说天关地锁是给圣杯撞破的,还不如说,是在这股收纳无尽的吸力配合大量的恶孽罪源,生生地把两个时空间的壁障扭曲,生生掏出一个洞来!

    对此,鲍方祖显然也看出些许苗头,半是告诫半是戒慎道:“真君,北天之,天关地锁生变,却是不似真君降凡那一回。变动之大,只怕对此界,对彼界,都是一场忽来大劫,轻易平息不得。”

    “哦?鲍老此言,可是看出了什么?”

    鲍方祖此刻注目北天,指尖却是拈起一朵结子莲蓬,摇头道:“真君降凡,不过是一粒石子投入池,虽然掀起些许波纹,但只要花些功夫,水波自然平静如初。这一回嘛……却像是被黄鳝钻破了土堤后,两片池塘相通,滔滔浊流滚滚而下,固然是搅浑了这莲池的一泓净水,但对那鱼塘而言,何尝不是一场无端天灾?”

    鲍方祖毕竟是成道多年的前辈地仙,境界、眼光俱在,只一句话却让魏野终于从杂乱的信息整理理出一个头绪来

    耶稣圣杯、域外邪神、两界相通

    这是一场牵连两界的大乱局,但是其诸方势力所扮演的角色一如戏台的生旦净末丑,各有其立场,各有其利益所在。

    在资讯的统合,星界冒险者理所当然地要困顿在一个单体宇宙的居民要占不少优势,竹简式终端数据流飞速流泻,映入魏野眼,从两个虚空世界对接后的空间扭曲的物理模型,到极北之地的受灾情况,统统罗列其。

    如果说这些信息还仅仅是反映这一方的天地变动,身具神通之士只要有心调查,还是能获取到七八分,那么接下来的信息却是此界人等闲无法测知的了

    以隐隐现形的耶稣圣杯为介,竹简式终端搜集的第一手情报将侧重点放到了神力运作去。

    走神道一途的大神通之士,必然是因果牵连一界之身,通过神道之士,也最能觑得一个虚空世界的法度运化之理。

    当然,现在唱主角的怎么看都是耶稣圣杯与那似是而非的大愿成法门,但是其却也有如尘沙般不起眼的神力运作痕迹。

    洞光灵墟之内,飞琼峰头,一方丈许墨玉映日生光,那墨玉周身窍穴皆成星斗之,更有玄妙云篆运转无定,渐渐演化成玄云之海、太渊仙宫气象。

    正是魏野寄托道基、仗之修成散仙位业的下元太一真形图。

    此刻,下元太一真形图正借灵石仙胎显化妙用,玄云之海之聚沙成岛、合土为洲,万载玄冰化作冰川雪峰,分列洲陆之,便成一片极北之地风光。

    而在这片冰雪覆盖的极地空,便有神光运化,现出一位目光柔和、发梢卷曲的年男人来。

    那男人身穿一件朴素已极的亚麻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粗麻腰带,手托着一只金杯,似是满面喜乐,注视世间众生。

    然而在这位救世主身周,却多了一些不一样的画面。

    一片碧色的莲池,形似章鱼的生物载沉载浮,不用说,这是灵吸怪之神伊尔神思因的神力留痕。

    一只紫黑色的蜘蛛谨慎地在天幕间织着肉眼难见的蛛,然而那蛛却没有一点对称的几何美学,反倒勾勒成了一片片让人看见发昏的狂乱涂鸦。

    还有一片沉黯无光的区域,在天幕蔓延着,试图将所有的光线都吞吸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