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绥臣捧着一阵阵剧烈抽搐的身体,仰头朝着顾兮辞大笑起来。

    “其实你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当年陆聿臻驾车坠海,连人带车消失在深海区,我几乎发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找他,就怕他死得不够彻底!”

    “如今沣城再无陆聿臻,你也再不可能见到那张脸了。”

    傅绥臣整个人如同癫狂了一般。

    “我捂不热得不到的女人,和我一辈子绑在一起,死了埋在一起,我特么也得意!”

    顾兮辞倏地握紧拳头,眼带寒光冷冷地看著他。

    “这世间可真不公平!你这样的人渣,为什么总是死不了?”

    她说完,多一眼都不愿意,转身进了客厅。

    走出老远,身后还能听到傅绥臣近乎疯魔癫狂的声音。

    “死?我的小兮妞儿才舍不得!你不是说过吗?你要亲手给陆聿臻报仇,一点点把我折磨死才甘心吗?”

    顾兮辞垂下头,那张过分淡薄清冷的脸上,慢慢地,一点点变得惨白透明。

    心中尘封的伤口,犹如被人一寸寸再度撕开,撒上盐,疼入骨髓。

    有一点,傅绥臣是对的。

    她被傅绥臣囚-禁三年,唯一支撑她好好活着的动力,除了小青果,就是要给陆聿臻报仇。

    傅绥臣时时带她换地方,防止她被人发现,甚至断了岛上所有的通信设施。

    她无事可做,就央求他给自己带来各种各样的医术,借着当年青城傅先生给她的药,苦心研究。

    这些年,傅绥臣被她明里暗里下毒重伤的时候,不计其数。

    但每一次,她都恰到好处地让他尝尽痛苦之后化险为夷。

    死太容易,她要让他生不如死。

    拉回心神,顾兮辞闭上眼抹了一把脸,抬步走到茶几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慢慢听着外头傅绥臣痛苦的呻-吟声。

    不过片刻,庭院里忽然响起傅绥臣手下气急败坏的声音。

    “傅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