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辞心头一颤,猛地握拳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傅绥臣,陡然拔高了音量。

    “傅绥臣,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爸爸才五十岁多,他”

    “他已经油尽灯枯了。”

    傅绥臣定定地看着顾兮辞,一字一顿认真说道,“我手下找到他时,医生第一时间看了他的身体。”

    “他在被你继母关起来之前,身体就已经亏空。这些年,常年不见天日,精神紧张,加上严重的营养不良,他真的没多少日子了。”

    “即便是现在,也不适合长途奔波,和过度的精神刺激。”

    “所以”

    傅绥臣的话没说完,顾兮辞忽然捂着脸蹲在地上,痛苦地呜咽出声。

    “傅绥臣,求你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沣城。

    这注定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陆聿臻眼窝深陷,眼底布满血丝,下巴处尽是新生的胡渣,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他的左手里,握着顾兮辞的唯一留下的手机。

    屏幕上,是一张他们领证当天头低头挤在一起亲吻的照片,不知何时被顾兮辞设置成了锁屏。

    按键打开,关上,眼前尽是顾兮辞那张如花的笑颜。

    右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份血液检测报告和一份亲自鉴定书,纸张泛黄,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陆聿臻一个人坐了很久,也看了很久,眸色越来越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楼上茵茵的房间传来关门声,他才收了手机靠向沙发,眯着眼睛看向从楼梯上下来的女人。

    正是几次三番找上门,声称自己是茵茵亲生母亲的女人。

    杜岚芙。

    见她过来,陆聿臻抬手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扔到她跟前,冷冷地开了口。

    “说说吧,时隔多年找上门,什么目的?”

    杜岚芙还未开口,就已经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