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细问,她便小跑出去,让外面守帐的将士去通报鄞王。

    鄞王得知周昀苏醒,连忙带着军中将领过来,原本清冷的后帐也变得逼仄。

    军队因周昀遇刺的缘故,士气大减,几场硬仗下来,不仅毫无突破,伤员更是成百上千地增加。

    鄞王见周昀醒来,寒暄几句伤势,话题就又转到战事上。

    她担心周昀拖着伤体,可也只能垂首站在边缘。

    悄悄看着,他容色疲惫,仍旧支撑着身体与鄞王出谋划策,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

    直到天色渐暗,鄞王一行人才离开。小无熬了粥端进来,刚进帐,她就听见周昀压抑的咳嗽声。

    心头一紧,她掀开布帘,就见周昀披着墨色大氅坐于榻边,手半捂着嘴。

    周昀听见声响,亦抬眸看她。

    两边的烛火息了一盏,只有榻前的那一支固执地燃着,橘黄色的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清隽且柔弱。

    许是他方才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病态愈甚的缘故,小无想。

    “来。”他一笑,拍拍身旁的坐垫,“你坐过来。”

    小无一愣,她手中端着粥,讷讷看着他身旁的坐垫,不知该进该退。

    将粥放置于矮几上,周昀不许她往后缩,索性拉过她手腕,将人带到身前。

    她只觉得浑身僵硬,由他摆弄着,坐在了他身旁。

    轮廓隐在灯光下,显得她纤弱可怜,像猫儿一般。

    “我看你应当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周昀展眉瞧着她,垂眸欲与她对视,“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小无接连点头,似乎是怕他不信,她拨开一绺额发,将刚结痂的伤口露给他看,“不信你看——”

    周昀瞅见那伤口,“唔”了一声,“看来是摔得有些厉害。”

    听不出他话里究竟是几分挪几分笑意,她只晓得自己的耳朵烧得厉害。

    手仍旧扣着她手腕,指腹下有她略显急促的脉搏。

    周昀松开她手,这次没逗她了,温言出声,“你没有名字吗?”

    小无眉头纠结了一会,说大家都喊自己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