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毛茸茸的小兽出现在狙镜中的时候,尚且不知道死期已近。

    此时刚刚获得自由的土拨鼠弓着身体在草丛中窜蹦着,土黄色的被毛在青绿色的草尖中若隐若现。

    因为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地下,它那双看似明亮的眼睛其实视力有限,根本看不到五百米外有两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着它,寻找最佳时机,用钢芯的弹头将它看似强壮的身体撕裂。

    巴特雷的子弹粗细如同成人的食指,就算一辆寻常的汽车,也要被贯穿,在出弹孔处形成手掌大的窟窿。

    更可况由有机质构成的地球生物。

    而雷明顿猎枪的杀伤力也恐怖得惊人。

    这种猎枪主要是供应全球富豪们冒险时,击杀狮子老虎大象犀牛等动物取乐之用。

    莎莉并没有给我太多犹豫的时间,一分钟对于动辄会在隐蔽地点潜伏数十小时的狙击手面前,简直是一场速射比赛。

    但当狙镜上的十字瞄准线快速锁定土拨鼠的身影时,我并没有着急扣动扳机。

    我知道距离身边不远的那个白种男人也正瞄准着这只可怜的动物。

    当耳边轰然响起雷明顿猎枪的响动时,我看到那只正在咀嚼草根的土拨鼠半个身体猛的跳了起来。

    而另外一半身体则向另一边的草丛歪斜过去。

    子弹蛮横的连皮带肉撕裂了这头小兽。

    我甚至可以看到带着白色骨茬的血肉向外泼洒的瞬间形成的血雾。

    这是真正的虐杀!被击中者死无全尸。

    想想一个人在无意之中被一颗粗如手臂的迫击炮弹穿进肚腹,击碎躯干后飞出的情况,和这支土拨鼠的命运也差不多。

    也许在它腾飞的瞬间,神经还没有死亡,圆圆的眼中,正惊愕的看着自己忽然飞向从未到过的高空。

    接着,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被迫中断,因为另一颗子弹撞碎了它的头骨,并且把所有的脑部神经搅得稀烂。

    我从地上爬起,拎起巴雷特狙击步枪回到丽莎的身边,将枪放在平台上。

    这个傲慢的女孩儿面色严肃,嘴唇紧抿。

    接连两声枪响,证明我和那个白种男人都有射击动作。

    而结果是什么,现在还不得为知。

    那个白种男人此时也扛着心爱的猎枪走了过来,从他微弯的嘴角和得意的笑容上看,他确信自己击中了那头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