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幼萱走到门口,又忽然回头,正好与盯着她背影的原霁四目相对。

    原霁收回目光。

    关幼萱趴在门框口:“你是在害羞么?”

    原霁大恼:“没有!胡说!”

    原霁的高声惊醒了外面人,“十步”拍着翅膀就向竹帘内撞来。关幼萱吃惊,根本不及阻拦,就见黑鹰飞进里屋,尖爪踩向原霁肩膀。

    原霁全身伤痛没法阻拦,只能更加愤怒地吼道:“你这只蠢鸟!老子没穿铁甲,你要踩死我了!”

    大鹰没听懂,它将原霁扑倒在了床上,兴奋地用尖喙去啄原霁,换来原霁骂骂咧咧的惨叫声——

    “蠢鸟!放开我!”

    关幼萱眉眼弯起,珍惜无比地望着里面的少年和大鹰。她在心中再次坚定信念——

    原霁喜欢她,她要好好报恩,努力守护他。

    在外人眼中,原家和关家的婚事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

    关妙仪也许未死。

    关承仍悄悄地派人去关外,试图找自己的女儿。在世人眼中,关妙仪已经不在了,原家和关家私下协商好,关家不再追究。

    如今凉州最大的一件事,便是下个月原小七郎和关家小娘子的婚事。

    原家本就为原让的婚宴在做准备,临时换了人,关家人看着,只觉得原家备婚的规格,比原先他们看到的,硬生生高了一倍不止——

    喜帖不断发出,整个凉州有名望的贵族都请来观礼。喜帖既送去长安,原霁父亲手中;也送去河西,原霁外祖父一家手中。

    关家人看得眼花缭乱,意识到原家小七郎的婚事——哪怕在大人的商量中不过是做样子,都远比其他人受到重视。

    最辛苦的人,是原让。

    他养伤也养得不安生,一庭春雨过后,原让与关家商量好了对策,开始写信四处解释。既要安抚原霁的父亲,又要写信给剑南道,请封家见谅。

    他还要交代那个不省心的七弟——“你和萱萱成亲,我不多说了。只是你们尚且年少,至少婚内两年,不可生子,你可同意?”

    “噗——”坐在二哥对面的原霁一口茶水喷出。

    茶水喷了原让满脸。

    原让淡定擦掉,盯着原霁面红耳赤的样子,他突然多了几分揶揄心:“怎么,这么想生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