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神圣的职业,还有当年在国旗下宣誓的所要奉行终身的诺言。

    听到余邈的呼吸趋于平缓后,江钊阑便从床边起身,走了两步,他再次回头看了几眼那张熟睡的面孔,随后才扭头离开。

    关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余邈的耳边恢复寂静,没有一丝声响时,他才睁开了眼睛,痴痴地望着目光直视的天花板。

    不过半瓶的烈酒又怎能灌醉现在的余邈,这九年中无数有必要没必要的应酬以及纸醉金迷的攀谈都充斥着各种酒的身影,早就让他能做到无数烈酒下肚依旧意识清醒、行为敏捷的地步。

    不过是借着醉酒的由头,给彼此一个缓解的由头。

    余邈起身,看到了床头柜上还在冒着热气的白开水,以及一张压在玻璃杯下的白纸,余邈拉开挪开被子抽出那张白纸,借着窗外照进来的灯光,看到纸张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而字迹是余邈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与此同时,站在楼下的江钊阑看了一眼楼上那个依旧黑暗的窗户,在一众灯火通明的窗户中,尤为瞩目。

    他其实没有要逼迫余邈说个所以然出来的意思,只是想要确定他是否还爱着自己,所以当他从六华州市局出来的时候,就找到余邈的地址,然后马不停蹄地赶来,在这里等了他好几个小时。

    其实他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余邈的一句,“我也想你”。

    江钊阑坐回到车上的驾驶位上,脑海中思索着,半晌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常局的电话。

    几声电话的忙音传来之后,常局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还能清楚的听到新闻的声音传过来。

    “进展怎么样啊?”

    常局的声音有点轻快,不难听出他颇为美妙的心情。

    “这位嫌疑人目前暂时摆脱嫌疑。”

    江钊阑缓缓回答,像是方才的心里波动没有发生过一般。

    常局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又“嗯”了一声,才继续问道:“那你打电话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江钊阑的目光看向窗外的一排路灯,沉默片刻说道:“常局,那个计划,我想来接手。”

    常局一时间没有明白为什么江钊阑今天忽然会提到这个话题,而且还有前几天颇为抗拒的态度转化成现在这个积极的选择,顿了一下便问道:“什么原因?”

    江钊阑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您就当我今天是突然又想加班了吧。”

    听得出来江钊阑话中不想深说的意思,常局便也没有再追问,“明天上班之后我会和上面说,只是目前现在这个案子没有结束之前,怕是动不了那个案子。”

    江钊阑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他再次瞥了一眼那扇漆黑的窗户,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心里有数”之后,发动车子,驶出小区,最终消失在了灯火通明的车流之中。

    “我不会在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万丈深渊,接下来最后的这段艰险路途,我将会倾尽我的所能,陪伴你完成这段平凡岁月中的英雄史诗。”他想。

    而站在床边,目光一直看着说中那张白色纸张的余邈,也拿出手机,打开短信,给铭记于心的一个电话号码发出一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