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年后就没再记过日记了,现在提起笔来写东西竟然不是很陌生,人类的大脑中枢机制让过去行为默化,即使生疏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掌握,人类,真有趣。

    重新写日记原因是我从三十二号实验室调到六十六号,这边研究员只两个,不不,说两个很勉强,另外那个是聋哑人,我知道这个事实时就感觉很荒谬,他长得不错,但一个聋哑人怎么做这里的项目?靠他那双亮晶晶的蓝眼睛吗?

    这里的设备和环境很好,我见到了很多之前实验室都没有的设备,它们摆在这里无人使用,孤孤零零可怜巴巴,但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让它们这么寂寞,我的小宝贝们。

    实验室是我理想中的样子,威尔逊把我弄到这里来估计没有做调查,如果他看到H366和脉次对撞机,肯定知道这里不是折磨我的好地方,也不会把我送来了。

    蓝眼睛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以后他就叫蓝眼睛——他没给我交接任何实验室的项目,我告诉他我闲暇时学过手语,交流没有问题,可他转身走了。

    真没礼貌。

    没有工作,没有威尔逊,没有限制,这是我现在的情况。

    实验室全天封闭,食材每周一送,三年内我不可离开这里半步,见不到外面的天空,呼吸不到三百米之上的新鲜空气,这都无所谓,我不需要那些象征性的自由和被身体机能影响才产生的多巴胺。

    开不了party,没人和我说话,没人理我,我像实验室里飘荡的幽灵,只是来了半天,我就有点难受了。

    如果这是威尔逊真正目的,那他不算失败。

    我决定用离量机做杯咖啡,然后通宵把机器们贴上我的名字,我不管,它们就是我的。

    明天好好调查一下这里,空无一人的实验室和冷漠聋哑人,拜托,这是什么垃圾恐怖游戏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