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笼烟自然不会忘记上次的鸿门宴,那凉亭之上,被云惊澜藏起来的莫思量。

    云惊澜没有与她和解,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

    她转动着手里的茶盏,脑袋里一直在想着,这一世,自己要主动和解么?

    可她抛出的橄榄枝,云惊澜可愿接受?

    不得而知。

    窗外的雪似乎更大了,寒风冷不丁吹开了窗棂,扑面而来,让人寒战。

    “阿嚏——”

    莫等闲没扛得住冷,打了个寒噤。

    水笼烟起身道:“时辰不早了,太子殿下早些回去歇息吧。”

    “烟烟,你又开始与我生疏了。”

    水笼烟闻言,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一会儿叫他莫等闲,一会儿叫他太子殿下。

    莫等闲以为,唤他名字便是相近,唤他太子殿下便是生疏。

    水笼烟笑着解释:“往事已矣,未来可期。过去的,勿要过得怀念,于己于人,都两相无益。一个新的开始,不一定是爱情,也可能是君臣之谊。”

    这话说得这般明白,莫等闲不会不懂。

    他讪讪一笑,眼里仍旧是落满失望。

    水笼烟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他只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

    片刻后,水笼烟宽慰他道:“太子殿下,你放心。君臣之道,恩义为报。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水笼烟那句君臣之道,恩义为报。

    深深的打动了莫等闲。

    不知怎的,就这么一句话,从水笼烟嘴里说出来,竟然让他感到格外的安心。

    “天色不早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水笼烟如是说,又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