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薄唇紧抿,没有答话。

    说回花果山是他气话。

    两个妇人一唱一和同他说,林姑娘天仙般的人物,日后是要入侯门王府的。

    这,他并非给不了她。

    可那妇人话赶着话说漏了嘴,直说她眼下正有一门极好的亲事。

    国舅府的国舅爷,当朝皇后的胞弟。

    老婆子嘴碎极了,絮絮叨叨叫他万不要同人说他入水救她一事。

    否则坏了名声,别说嫁国舅府了,姑娘人都没法做了!

    凭什么劳什子的国舅爷娶她是极好的亲事,他入水救她就叫她没法做人了?

    什么鬼道理。

    成佛五百年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即抬手扬翻了桌椅,桌面上两妇人送来的木盒。

    连着盒里的物件一并化作了齑粉。

    他只气两妇人罢了,并不是怨她。同白瑾一道去了成衣铺,购置了新衣,

    换衣服时,胸口上极细微的一道口子,细密的血珠子渗了出来。

    撵走两妇人他用了仙法,不多,身上只破了这点点他甚至没察觉到。

    可他何至于如此,将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他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忽萌生了离去的念头。

    今次云端之上是为看她最后一眼。可见了她,他又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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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勺敲击茶盏的清脆声响传来,大圣轻抚着右手手腕细细的红绳缓缓道:“再过几日罢。”

    等她的日子好过些,不受这府上人的挫磨。

    白瑾不足三百年的道行应付自己绰绰有余,带着个如凡人般的大圣很快便支撑不住了,雪白的云朵摇摇晃晃直要掉到地上。

    终凭最后一点仙力回了土地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