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莽撞的原因,但更多是那日风大雨急罢。他想。

    雨水浇shi了他的衣袍,水滴顺着袍角滴答在了蜀襦上。

    顺着廊檐小心些走,原是淋不到雨的。

    男人记挂着娇妻顾不上了,便是天上下着刀他也会义无反顾冲进去。

    可他回来,院中晾晒的衣裳早收了回去,屋中烛火已经熄了。

    姑娘躺在榻上安稳睡下了。

    他身上水汽深深,没敢靠近。不用靠近也能知晓她的娘子,闷雷都惊不醒,睡得挺沉。

    男人顿住了脚步,半晌没有动静。

    衣袍上跌落下的水滴愈发多了,松软的蜀襦被浸湿了大片。

    小猫儿“喵呜”了声,大眼睛半睁半阖,跌跌撞撞挪去了外间炭火盆旁。

    原他的娘子并不是如他所想离不开他。

    男人堵着气,胸口闷闷的。

    沉默了许久,转身取了衣裳去了净室。

    短短几步,走出了斗志昂扬的味道。她不管他,他也不会让自己难受。

    ...................

    雨直下到了第二日清晨。

    小姑娘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到底还是爬出了被窝,小心避开了郎君下了g榻。

    浅碧色上襦、裙裾,外罩一件绯色的褂子。

    佩戴了红珊瑚耳铛,唇上密密涂着口脂。

    g榻的男人,支起了脑袋觑眼打量着。

    他的娘子对镜浅笑着,唇角微扬似漾开了朵花。好看是好看,只又不是为他梳的。

    许是有什么好友要过来?

    也不看看天,外面下着雨,要他躲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