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秋盼顺着这孩子的话,拧起眉,回想了一下,“你姨丈平日胃口倒还挺好的,一顿能吃三大碗,荤素不忌,也不挑食,饮酒也少,肠胃没见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身体,身体也挺硬朗的,”想到这姨婆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竟染上一抹薄红,顾芽粥嘴角一抽,可耻的想歪了。

    不过姨婆脸上的神色很快又转回忧愁,“之前确实是这样的,只是从去年开始你姨丈的身体就不行了,每况愈下,大不如从前,刚开始还能吃些东西,后来吃得越来越少,精神头也越来越糟,直到三月前,彻底晕了过去。”

    顾芽粥听了,狐疑更甚,“姨婆真的觉得姨丈这病是自己生的,并没有旁的蹊跷吗?”

    顾秋盼细眉微蹙,亮起因湿了眼眶尚且泛着水泽的一双眸子看向芽粥,“粥粥,你的意思是你姨丈这病另有蹊跷?可、可大夫说就、就是生病,难道会、会有谁要害我江郎吗?”

    妇人一双杏眼秋水盈盈,芽粥瞧着,觉得姨母似乎傻白有点甜。

    “姨丈出事,谁受益最大?”芽粥继续问。

    妇人越发纠结,顺着芽粥的话在脑海里周旋细想……

    “是二伯!”倒是江小郎君先脱口而出。

    一旁的顾姨婆闻言没有否认。

    “这位二伯是……”芽粥适时询问,顾姨婆便与她说来这二伯的身份。

    原来这位二伯是江家二爷,也就是姨丈的二弟弟。

    姨丈原名江茂勋,是江家老太爷的嫡长子。

    江家早年贫穷,那时江家太爷只一个正妻,夫妻二人感情说不上多好,却也和睦,后来江太爷做生意发迹,心思就活络了,开始瞒着嫡妻在外胡来,相中一名女子养做外室。

    后来那外室有孕,太爷逼着嫡妻将那外室抬回来做了平妻,也就是现在江家府上的二太奶奶。

    这位二太奶奶生下庶子后,很是得宠了一阵,可惜江太爷是个花的,后边又和青楼女子偷腥,被发现后就将那青楼女子抬回来做了妾室,这位妾室倒是没有孩子的,毕竟当时江老太爷年纪也大了,不行了。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江太爷可是贯彻了这句话。

    二太奶奶生下的庶子正是小男孩口中的二伯,这位二伯名叫江茂平,与姨丈差了十二岁,年龄差距甚大,江家产业是毫无疑问交到姨丈手中的。

    前年江家太爷去世,加上姨丈之前已经接手的大部分产业,分去留给二房的产业,江茂勋正式全权接手江家所有产业。

    直到去年姨丈日渐病重,三月前昏迷过去,再无暇料理江家事务,江家产业就全都落到了如今的江家二爷江茂平的手上。

    想来就是这位江二伯的嫌疑最大。

    “定是二伯嫉恨爹爹掌管家中产业,害了父亲。”江小郎君在一旁跺了跺脚,愤愤说道。

    “这……”顾秋盼在一旁又忧愁郁结的说起话来,“我自来知道老爷和二弟感情并不好,可他们到底是亲兄弟,老爷病后他落井下石也就罢了,可这江茂平,难道真的为了家产做出谋害亲兄长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