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丽轻哼了一声,朝裴父抛了个挺媚气的白眼。接着,她转过身,热热闹闹地接过保姆手里的勺子,亲自给裴嘉臣喂了几勺饭。

    那夜的饭桌上,裴父再没提过裴嘉臣。

    裴铃铛也不敢问。她低着头,泪几乎挂在了脸上,心却膨着一阵又一阵的热血,垂颓地挣扎在希望与绝望之间。

    自那天起,裴铃铛日日盼着裴嘉臣回家,唯恐裴父讲的是虚话。

    五月中旬的一天。裴铃铛回家时,见到了四年未见的裴嘉臣。

    “铃铛。”裴嘉臣转身,先打了声招呼。

    要不是家里四处是白珍丽的眼线,裴铃铛这时便已垂泪了。

    “哥哥。”裴铃铛小着声回道。随即,她的黑瞳微微地斜动了一下,瞥了眼裴嘉臣身后的李妈。

    饭前,家里齐聚在玄关后头的小客厅里。

    裴铃铛坐在白珍丽的斜对角处,一举一动不敢不小心谨慎。

    “长大了!”裴父很满意现在的裴嘉臣。他变得稳重,少言,又十分会周旋交际。总之,和四年前b,是大不一样的。

    裴嘉臣拿出买的礼物。裴嘉工收了三件礼,裴铃铛也收了三件礼。算是一碗水端平了。白珍丽拿眼数着呢。

    “谢谢哥哥!”裴嘉工蹦蹦跳跳地,十分崇拜裴嘉臣。

    “谢谢哥哥。”裴铃铛跟上,低声说了一句。

    “你舅舅还好吧?”

    “还好。”

    “你考上了哪个大学?往后打算学什么?”

    “达特茅斯。医学。”

    两问两答之后,白珍丽笑笑,心里舒服很多。原来裴嘉臣要学医。学医投入很多,大概是不会与裴嘉工抢了。不然,她的孩子,在年纪上小那么多,总是吃了大亏的。

    裴父有些遗憾。裴铃铛却燃起了心火。裴嘉臣在母亲生病时,就说要学医。看来他还没变。

    “你房间还留着呢!”裴父讨好道。

    裴嘉臣点点头,说了句,“我上去休息了。”

    裴嘉臣上楼后,裴铃铛几乎忍不住,要同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