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下午,她让阿虎去帮忙找他,带着佟子一道去的。

    老店的租金仍是她接着付,洗相机任他用,但相馆的收入再跟他没关系,算是彻底拆伙。

    刘大福去新店帮忙了,老店暂时没人手,佟子一个人忙不过来,薛凌干脆叫陈兰过去帮忙。

    开发区的店现在还没开,以后翠柳要留在那边跟陈民一道夫唱妇随,所以人手算很足。

    最近过年相馆的生意好得很,佟子忙得连家都没回,幸好陈兰她懂写字,又习惯做生意,很快就上手了。

    而且她很勤快,早早就开门,刷洗橱窗和各个角落,把相馆弄得干干净净。

    阿虎本来要去帮忙,见她到处都弄得妥妥当当,就连佟子要喝的水,她都提前煮好搁着,根本用不着他帮,所以就没再过去。

    陈兰每天中午还负责午餐,佟子说她厨艺非常棒,偷偷说比刘大福要好上许多,他现在除了拍照和洗照,什么都不用干,反而轻松许多。

    相馆拆分后,薛凌更没兴趣知道刘星的事。不过阿虎是一个厉害的,他去相馆跟佟子聊了几句,就捞了不少消息回来。

    原来刘星跟那个女的早已经迫不及待了,打算二月份就要结婚。

    另外,那个女的已经怀了刘星的孩子,听说现在正在医院养胎,每天要吃要喝的。刘妈妈在医院照顾她,刘星则晚上去照顾。

    刘爸爸负责在新相馆帮忙,偶尔还要回家去忙过年,每天来回奔波。

    王青脸色淡淡,解释:“那天是民政局工作人员新年第一天上班。没法子,别人都快等不及了。”

    薛凌问:“刘星的两千块是怎么还的?分开?”

    王青点点头,答:“他说他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说是半年后还一次,年底再还一次。”

    说到这里,她怅然微笑:“以前只懂风花雪月,觉得只要跟相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天天凉水馒头,日子也是甜蜜的。可笑的事实是,情没了,大家之间的关系只剩下债务关系。”

    薛凌扯了一个笑容,解释:“婚姻关系是世上最奇怪的关系。可以是完全陌生的人,自此一辈子捆绑在一起,让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庭,自此成了亲戚,成了亲人。也可以因为一纸关系没了,关系也就没了。”

    “是。”王青微微一笑,“所以说很玄妙。”

    薛凌将新店的事情说给王青听,解释:“都是阿虎拿来给我签字,我没出现。”

    “阿虎?”王青疑惑问:“是不是那个……当初相馆刚开的时候,那个高高壮壮的男子?”

    “对,就是他。”薛凌答。

    王青笑了,低声:“一转眼也一年多没遇到他了。相馆装修的那一阵子,我跟他见过好几次,他干活很利索,做事也很快,为人很豪爽。所以对他印象挺深刻的。”

    薛凌解释:“他在省城的服装批发市场跟我合资开店。他还认了我公公做干爹,现在是小然然的干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