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新婚丈夫大跨步走出来,套着一件尼龙布薄衫,冷硬的俊脸带着沐浴过后的水汽。

    程天源很高大,足足有一米八多,颀长俊朗,麦色肤色均匀健康,虎背熊腰,肩宽腰窄——用现代人的审美话叫禁欲系大帅酷哥。

    薛凌暗自吞口水。

    上辈子她肯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抛弃这样的大酷哥跟表哥那样的文弱小白脸在一块——肯定是!

    幸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程天源冷冷瞥她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等等!”薛凌喊住他,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嗓音迟疑问:“你去哪儿?”

    程天源头也不回,冷声:“去柴房那边睡。”

    薛凌杏眼瞪大,扬声:“不许去!这是我们的新婚夜,你去柴房睡——什么意思啊你?”

    她天生说话有些冲,但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程天源气恼撇过俊脸,沉声:“刚才是谁跟我说,她不会理我,因为她压根不想嫁给我?!你放心,我一点儿也不想碰你!房里留给你,我去睡柴房。”

    薛凌见他打开门就要出去,心里一急,连忙快步冲前,一时忘形抱住他的胳膊。

    “你……不能去!”

    程天源自小在农村长大,八十年代初的乡里乡村民风没那么开化。

    他以前忙读书种田,后来忙工作,又自小明白自己跟薛家有婚约,所以从没交往过女孩子,被她这么一抱,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他耳根微微红了,低喝:“放开!”

    薛凌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放开他,不过却仍不肯他出去。

    不管怎么样,今晚不能让他睡柴房。

    上辈子她不理他,巴不得他离自己远点儿,甚至赶他去外头睡。

    隔天一早好些街坊邻居来看新娘讨喜糖,看到新郎官竟被踢出新房,七嘴八舌说开了,闹得整个程家村人尽皆知,好些人还当面嘲笑他无能。

    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住这样的羞辱,导致程天源更气她,程家人也都暗自对她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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