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口城内的守城禁军自知守城无望,纷纷褪去身上所穿甲胄露出其内健硕的胸膛。

    “兄弟们,我等愧对于陛下。眼下唯有战死沙场才是我等唯一的归宿。”

    杀!!

    没有过多矫情造作的话语,唯有杀声震天方能彰显这些守城禁军胸中胆气。

    可毕竟是以卵击石,晋升的禁军哪里是北凉铁骑的对手。虽然凭着胸中一股胆气,但毕竟人数相差悬殊。

    刀剑入肉的噗嗤声不断响起,一道道寒光夹杂着一缕缕血光。右手断了就用左手砍,双臂没了就用牙齿咬。守城禁军一个个双目血红目眦尽裂宛如地狱恶鬼一般。饶是身经百战的北凉铁骑也没见过如此可怖之敌,但终究是血肉之躯难敌冷血钢刀。随着最后一名守城禁军不甘倒下,这洛口城终于落到了李墨天的手里。

    李墨天随手一挥,身旁孙不二会意轻夹马肚纵马入城。其后甲胄浴血的北凉铁骑也是跟随其缓缓如城。看着眼下满地残缺不全的尸,李墨天轻笑道。

    “倒是一众有血性的汉子,只可惜到了还是冥顽不灵。”说罢也是缓步走入城中。

    仲师虽说一生跟随李墨天南征北战见惯了无数生灵涂炭,但不免还是为眼前这些血性男儿和手度。

    洛口城内早已是一座空城,只有些许的几只麻雀乌鸦停在枯枝上咿咿呀呀的叫着。存放粮草的谷仓内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行军粮。北凉与漠北一样地处苦寒之地,粮草大都是从周围几座小城强征而来。这些尚未脱壳的行军粮草大致抵得上北凉军数月的消耗。

    李墨天手里捡起一把稻谷,放在手中轻轻碾碎。一股股清甜的稻香扑鼻而来。

    “这大抵可以抵挡一阵了。”

    “王爷,那玉牒所言是真是假无从考证。那些只言片语间所传递的消息兴许是有心之人故弄玄虚,想让我北凉在此踏入这纷乱的江湖之中。”

    “不论是真是假,眼下已无法回头。大夏朝堂早已是貌合神离根本不足以成事,大夏天子苦心维持多年的权衡之术在拓跋言一死早已是一纸空谈。霍天与顾长安更是水火不相容,两人率领的援军迟迟不见动静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李墨天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我也不能放任他人来我的地盘上撒野。况且徐老怪一入皇城内便没了消息,连公孙尚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眼下我只能为北凉多争取一点时间了,这洛口城只是第一步。那漠北叛军很快便会追查到这里,正巧我可以借那个亡国皇天子赵黄粱的手一步步夺取我想要的东西。”

    而赵黄粱也正如李墨天预料到的那样,在洛阳城主府内追查到了一些关于洛口城的辛密。本来那些绝密书信是要被付之一炬的,怎奈洛阳城主醉心于美色之中全然将其抛在脑后这才给了赵黄粱可乘之机。虽说书信上没有言明粮草辎重在洛口城但只言片语间所流露出的消息一切早已不言而喻。

    但不同的是,赵黄粱这次为了以往万一亲自率领中军向洛口城进。

    而远在漠北的袁青峰也遇到了一位不之客。

    许涟眉心间的黑色山峰在袁青峰竭力压制之下已不会在随意扩散,但还是难以清除。就连杨休与王破六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毕竟两界山在江湖上实在是太过神秘。连知无不尽的龛星楼对其也是知之甚少,许涟还是时不时的会昏死过去。袁青峰整日都是闷闷不乐。

    “不用太过挂怀,我相信总是用办法的。”许涟梳着一头瀑布青丝,俏生生的坐在袁青峰的身旁。

    “可是连杨叔都束手无策,这两界山的功法实在太过诡异。”

    两人看着渐渐隐没远山的夕阳,沉默不语。

    “对了,我还有这个。”袁青峰猛然想起那个神秘的破衣老道交给自己的玉枣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