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长空一面说着一边收刀而立站在一旁,袁青峰倒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手持断刀的古怪之人。先前是一味的索要机缘现在却又大发慈悲的替人传话,几番下来这悲长空在袁青峰的眼里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疯魔之人。心想此人定然是练功走火入魔亦或者是入了心魔的道,如此这般才忽好忽坏。只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在替别人叹息时,自己早就心魔深陷不能自拔。心魔正如影子般无法察觉也如跗骨之蛆般难以清除,兴许只能靠着历劫登仙时斩三尸的威力才能将体内心魔完完全全的清除干净。但这终归都只是传言,知晓其中的辛密的兴许只有那些天上的仙人了。

    见袁青峰不说话,悲长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颇为恼怒的说道。

    “我生平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好好做你们的绣花枕头就得了。非要装什么世外大侠耍清高,如此看来真是让人不齿。”

    悲长空这般声情并茂的悲愤之言倒是让一直冷言视之的许涟,掩嘴笑出了声。她没想到这断刀少年竟也能说出这等老成之言,这倒是她有些想笑。

    许涟这一笑也让悲长空瞬间破了功,本想继续装老成的他只能出言道。

    “师傅让我知会北凉世子一句,北凉王性命恐有变故。”

    许涟闻言双眼一眯,略微思索出言道。

    “哦,有何变故。堂堂北凉王下几万铁骑相随,府内更是客卿如云。若真是性命有变故那天下人岂不都朝不保夕。”

    以许涟的观人之术自然能分辨出悲长空言语间的漏洞,可是悲长空却是眉毛一扬的说道。,丝毫没有谎言被戳穿的慌乱之感。

    “小娘子冰雪聪明,只是这乃是我师父之言,是真是假我也难以辩驳。”

    许涟似乎料到悲长空会这么说,随即出言道。

    “既然是你师父之言,那北凉王如今是在何地有性命之危。”

    悲长空思索了一番才出言道。

    “师父似乎说是在北境的平安城。”

    许涟闻言轻笑一声,她自幼在徐千秋身旁自然对天下格局了若指掌。她深知北境地处大夏极北历来素有大夏国门之称,北凉王先前已无旨出兵洛阳如今又怎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冒然提兵入北境,眼前这断刀少年之语实在是疑点重重。

    “北境乃是大夏国门,没有圣旨调兵北凉王如何去得了北境平安城。难道他真的心甘情愿冒着蔑视朝廷的罪名去送死不成。”

    许涟的几番冷言冷语让悲长空彻底没了脾气,当初他刀道有成意欲下山时。他的师傅便曾劝他说山下都是些个豺狼虎豹,他学艺未精若是下山恐有大难。这几番说辞让悲长空在山上又待了三年,方才下山。如今见到牙尖嘴利的许涟,悲长空不禁感叹道。

    “原来师傅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啊,眼前这女子实在太过难缠比那豺狼虎豹都要凶猛异常。”

    这股牙尖嘴利的姿态让悲长空有力使不出,明明有比袁青峰更为精深的刀道修为,可看起来还像是被许涟狠狠欺负了一般。

    一旁的袁青峰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威名响彻江湖的冷血破军杨休都在其面前不断吃瘪。悲长空这个一心只知修炼机缘的疯子又那里是许涟的对手。

    悲长空被许涟这几番冷言阻碍之下,浑身气的直发抖。手握断刀的那只手咯咯作响显然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抽刀而出,可是他却始终在强压自己心中即将要喷薄而出的杀意。

    “信不信由你,这北凉王是生是死与我何干。”说罢,朝着袁青峰深深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其身法袁青峰是领教过的,所以不消几个呼吸便已经看不见悲长空的影子。

    他这次算是长记性了,以至于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看见女子都早早躲开。生怕又惹上一个口舌之利的难缠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