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口伤人的文士身穿不甚合体的衣袍,腰间别扭的悬系着一把不甚锋锐的剑。脸上竭尽全力的操持着古怪的书生气,这一切不合时宜的东西都让这吃酒文人让人看了更加古怪别扭。周围一同与其吃酒吟诗的悬剑文人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妥,毕竟在这平安城内迁客骚人就是天,那可是让那些朝廷兵卒都要畏惧三分的存在。

    所以他们几人根本就没有将手握大戟的战千军放在眼里,只当其是江湖上那些粗鄙武夫来这平安城装大侠罢了。所以有人出言教训他们自然乐得看戏,毕竟在这些文士的心中有寒清河这等剑法绝顶江湖剑客给他们撑腰。

    袁青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始终只字未提,毕竟其脸上的书生气让那些文人很容易将其与自己混为一谈。许涟此刻倒是抱着瘦弱的臂膀似乎是在等着一出好戏的上演,然而让两人都有些诧异的是战千军却并没有像他们所料想的那样,用手中那杆吸食血肉精华的凶兵刺穿那文人的胸膛。反倒是将大戟放在一旁出言催酒。

    后院闻言的掌柜也是应和而来,将三坛上好的梅子酒放在桌上掀开其上的酒封。一股股浓烈的酒香混合着清淡的梅子香气一同往战千军面前扑来,后者倒是贪婪的吸了一口酒香随即出言道。

    “掌柜的别愣着了赶紧有什么好菜端上来了,今天可是有李大公子出那钱银还不快去上菜。”

    酒肆掌柜闻言上下打量的一番袁青峰,他可没听过什么李大公子但还是吩咐小二将酒菜端上来了。卤的酥烂的牛肉和溜光水滑的白切鸡一盘盘的端上来,其后还有菜但是却被那叫嚣文人伸手拦住。小二见状不敢与这凶恶文人争锋,先前他对其稍有不敬换来的便是两个嘴巴。所以吃过亏的他自然不敢忤逆其意思,只能乖乖将菜交给这文士。

    这文士却是将手中瓷盘摔落在地,其内珍馐也是洒落在地。

    “这天威将军怎地落得如此下场,被几个小小俗人这般欺辱都要忍气吞声先前连破三关的气势哪里去了。”许涟此刻冷言冷语道算是报了先前的一语之仇。

    没曾想战千军却是一边吃酒一边品菜全然没有将许涟的讥讽之言放在心上,这倒是让一旁的袁青峰疑惑不已。按理说这战千军嗜杀的心性他们可是领教过的,其手中大戟不知沾染了多少大夏兵卒的血肉。可是眼前这位心性内敛宠辱不惊的战千军实在是里外里都透着古怪。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不消袁青峰出手试探便有那不长眼的人自投罗网。

    那嚣张文士摔碎了盘子还不说,此刻更是大踏步上前想要动其身旁的那杆大戟。嘴里更是不依不饶道。

    “就你这等窝囊废还想学那大侠做派,想来你这大戟也不过是破铜烂铁同你一样是那般装腔作态。”

    可是还不等那文士出手碰到那杆凶兵,桌面上的三个酒坛便是顷刻碎裂。无数泛着梅子味的好酒都洒落在地,战千军抬手就是一拳往其面门而来。

    那文士只得喊了句,你这武夫便头颅化作漫天血雾混合在那阵阵酒香当中。

    “你,你这武夫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平安城内出手杀人,寒大人的凶名你怕是还不知晓。”

    那几个文士眼见如此依旧嘴硬的说道。

    可战千军闻言却是大笑着摆手说道。

    “不装了,不装了这修心也忒难了点。什么修心既修道这等痴傻之言我竟也愿相信。”

    随即一个闪身便欺近那几个还在目瞪口呆的文士身前,如同探囊取物般单手如刀出手如电将那几个文士一一枭首。那酒肆掌柜和店小二躲在后面眼见此等血腥场面更是瑟瑟发抖不敢言语。看似经历过风浪的酒肆掌柜此刻却是一裤子腥臊恶臭。

    而袁青峰眼见如此心中却是了然,这才是战千军该有的手段。先前那几番扭捏做派实在有些古怪,战千军杀了几人之后对这依旧面无人色的酒肆掌柜和店小二出言道。

    “还不快去准备酒菜。”

    酒肆掌柜闻言急忙点头脚下生风而走。

    “战千军,你如此这般究竟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