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峰亦或者说是那位尊几拳毙杀了九涅境的司徒云,更是一指送霍天羽去黄泉。

    两人交手所迸发出来的气劲更是让无数欢喜庙的弟子肉身爆开化为碎肉,如今这城主府内早就成了一片极为血腥炼狱。那些腿脚慢些的欢喜庙弟子却是迟迟不敢前去探一探虚实,毕竟几个眼尖的都看见自己那位大师兄霍天羽头颅爆开碎裂的惨状,这等极具画面感的死法确实让那些以其马首是瞻的欢喜庙弟子吓尿裤子。

    像他们这等末流宗派弟子,与其他宗派弟子一样都只能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亦或者是不敢声张的江湖武夫。若是遇到绝顶高手,他们先前将洛阳城内的百姓当作草芥。那眼下在袁青峰的眼中他们不过是鱼肉而已,而他这位北凉世子却是当世最为锋利的刀俎。

    只是那些末流弟子心中仍相信他们的那位司徒长老是不会败给一个落寞的世子殿下,毕竟在他们的眼里这北凉世子就算名头再响不过是借当初北凉王的余威在江湖上作威作福罢了。那些愿意给其面子的江湖修士也不过是看在北凉王的脸面,才愿意给这位世子殿下做走狗。

    如今传闻那北凉王已是死在北境的乱军之中,这北凉世子成为丧家之犬已是定局。不少不愿离去心性疯狂之辈,都是在等着司徒长老能提着那位北凉世子的项上人头从城主府内昂首走出。可他们终究没能等来这一幕,等来的却是高悬于整个洛阳城之上的无尽乌云。

    一股蕴含天地规则的威压也是凭空落下,在城内苟活的洛阳百姓倒是在这威压之下没什么反应。可是城中所有的修道者却是不由觉得心头一紧,继而两股战战便是不得不跪了下来。似乎每个人心中都凭空生出一个念头,谁若是不跪那便会在这股威压之下化为寸寸齑粉。

    先前听见城中响动从客栈悄然遁走的小道士,也是被这凭空降临的天地威压给死死的按在地上不能动弹。他出身道门正宗,在那鬼风桃源林也是见识过萧无极历劫时所出现的天地威压。可是如今高悬在洛阳城上空的这无尽乌云中所迸发出来的威压未免有些太过惊人。

    他艰难的抬头看向空中的威压,心中更是担忧其此刻身在城主府内的袁青峰。因为以他的眼界一看便知,这莫名出现的劫云,源头正是在那洛阳城主府。

    然而此刻身处于滔天血腥中的袁青峰,眉宇间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气冲天而起。身形却未因这威压而撼动半分,似乎在这满城幸存的修士中。只有这位北凉世子还能在这股威压之下顶天立地站在那里,风雨不动安如山。然而那天地之中的乌云虽说看似威力极大,可看着情形却是不曾有落下劫雷的打算。

    此刻袁青峰的肉身依旧被那位尊所把控,他的魂魄只能龟缩在识海之内悄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自然知晓眼下临身之物便是与他打过几次交道的劫雷,可是他却没想到这劫雷出现的却是如此巧合。在那司徒云一死,这劫雷便瞬间降临。若说两者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恐怕鬼都不信。

    然而袁青峰心中满是疑惑没能问出口,那位尊却是先一步出言说道。

    “小辈,不必担心。这所谓劫雷是冲我而来。”

    “冲你?”

    袁青峰闻言心中疑惑更甚,毕竟在他看来这位上古炼气士就算再强如今也是不知死了多少年的亡人。一个亡人都能引得劫雷到此,看来当年万古前的上古炼气士的确很恐怖。

    劫云一成,那熟悉的阵阵擂鼓声便有响起。

    随即袁青峰同那位尊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这声音中不带有丝毫情绪,冷然的可怕。

    “上古血脉本不该在今日重现,我等携天道之令将你灭杀在此地。”

    那位尊闻言却是笑道。

    “笑话,别以为我不悟天道便能任由你们这等修道者胡言欺骗。天道轮回运转之下必有一丝生机,况且你是什么个东西敢提那天道行使生杀大权。”

    此言一出,无尽的劫云明显起了变化。袁青峰的耳边再也没有听见那没有丝毫感情的言语,可是那位尊的言语却是响彻袁青峰的整个识海。

    “小辈,眼下祸事因我而起。可是你我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此番那些心机颇重的修道者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请下这天道劫雷。若是不动用这全部血脉之力,你我定然会死在这洛阳城内。”

    “我早已是亡人当然是死不足惜,可是你不能死。你还要复辟整个上古炼气士的荣光。”

    此刻龟缩在识海内的袁青峰,周遭尽是那位尊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