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春秋大劫让前朝皇城百姓死于战火之中,谁曾想今日徐千秋在此历劫竟是要以这城中百姓性命做赌。

    按理说凡人修士历劫本不该把这些百姓牵扯进来,毕竟多一人便多一分变数。那些凡人纠缠衍生出来的因果着实会让那些历劫修士有够受的,只是这徐千秋却是反其道而行之非要逆天而行。其中所暗藏的玄机寻常修士还真猜不透。可是说归说,这翻滚的劫云已然临身于整个皇城之上。

    劫云宛若巨大的磨盘一般高悬于这大夏皇城之上,其中蕴含的天地威压让那些寻常百姓和江湖修士根本就不敢抬头。狼狈拜服于地的比比皆是,就连那些所谓城中权贵也是无一人免俗。毕竟在天地规则面前任谁也没有例外,如今身在东宫大殿中的徐千秋遥望着空中劫云,心中肆意而起的战意仿若可以冲破天际。

    该来的终归会来!

    只是眼下的这一切都与袁青峰无关,他和小道士已然安坐在一座小城内的酒肆中。仔细斑驳着周围那些江湖修士言语,毕竟那血珀丹主人在江湖上掀起的这场针对剑宗的风暴还是能听见响的,正巧在这酒肆内好死不死的碰上一个刚刚用剑宗弟子的人头换来血珀丹的江湖修士。

    此人不过窥灵境修为,只是其心机颇为深重。在那远离剑宗的小路上真的让其守株待兔等到了个不开眼的剑宗弟子,有心算无心之下却是将那剑宗弟子毙杀当场,更是连同其头颅一齐割下。这才提头去换得那血珀丹,只是按理说这场席卷整个江湖的血珀丹风暴以袁青峰的本事自然知晓去哪里换那血珀丹。

    可是袁青峰却仍耐下性子去酒肆这等嘈杂之地去听那些添油加醋的江湖之言,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袁青峰思索再三便觉得这血珀丹主人便是在其身后谋划一切,牵着鼻子走的罪魁祸首。若是如果自己贸然上前,定然会顺了这血珀丹主人的愿。所以袁青峰反其道而行之为的就是横生变数。

    只见那换来血珀丹的修士正借着酒劲说的是眉飞色舞,把什么自己多英勇和那剑宗弟子斗了上百个回合的情形说的是头头是道。酒肆内其他人虽说厌恶其小人得志的嘴脸可是还听的是津津有味,毕竟剑宗早有严令让那些游历在外的弟子即日回宗派。江湖上能碰上落单的剑宗弟子可是比登天还难,不少人都奇怪怎地能让这般嘴脸的人给得了便宜。

    随即那些人借着酒劲也是鼓动他将那血珀丹拿出来让众人开一开眼,那江湖修士也是酒意正浓正要借着酒劲掏出那枚千辛万苦得来的血珀丹。可是随即其便是猛然一个激灵,继而赶紧丢下酒碗拔腿就跑。

    他脑海中猛然想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只是其刚刚迈出腿便是摔了个狼狈的狗吃屎。此人起身大怒道。

    “谁,谁敢阻老子去路!”

    其刚刚出言紧接着便又是两声痛叫出口,只见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两个杯盏不偏不倚正巧打在其膝盖之上。杯盏的碎裂声同骨头的碎裂声一齐入耳,先前还耀武扬威的江湖修士此刻竟是双腿跪地。那一双膝盖结结实实的跪在那些碎裂的杯盏之上,殷红鲜血缓缓流出。

    眼见这一切的那些酒客无一人敢出声,因为他们都不知晓那两个飞来的杯盏从何而来。此刻坐在角落里的袁青峰缓缓起身,随即冷然说道。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

    这一语一出倒是在这不大的方寸之地内掀起滔天巨浪,毕竟以袁青峰示人的年岁实在是有些过轻,这些混迹于江湖上的老油条自然不会把其放在眼里。还以为这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修士要做那狐假虎威的蠢事,那些酒客嗤之以鼻的言语也是如雨点打来。

    “少在这里装大爷,老子装大爷的时候你还在”

    出言之人话还没说完,整个肉身便是化作阵阵血雾。温热的血肉淋了那些出言不逊的酒客一身,坐在一旁的小道士见状对此却是嗤之以鼻,可是却依旧没能阻止他狼吞虎咽的脚步。

    一众酒客都是几欲先走,可是谁也不敢挪动脚步。他们眼中这个初入江湖的雏儿却是摇身一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神。

    “前前辈有和吩咐,我等定然照办!”

    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出言说道,众人闻言都是小鸡啄米一般的疯狂点头。谁人也不敢落后,生怕触了这位杀神的霉头。

    “想要活命也简单,只要去那人口中的破庙里便是能活着走出这酒肆。”

    说罢,用手指了指那个双腿跪在地上的可怜人。其口中所指的破庙正是眼下所有修士向往的地方,一座蕴含这无数机缘的气运之地。

    可是他们手中都没有那剑宗弟子的人头,想要去这破庙内换取机缘实在是痴人说梦。那双腿跪地的修士却是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