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与北凉一样尽皆地处苦寒之地,但与北凉不同的是漠北并没有一位异姓藩王镇守。现如今看似大夏一统中原天下太平但实则暗流涌动。漠北以北便是后周,后周乃是北周遗民所立政权。当年三国之战以北周势力最为强大,虽说之后被大夏付之一炬。可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北周皇城被大夏围困数年之久,其城池坚固令人匪夷所思。这城池所用墙砖尽皆采用秘法泡制。上好的红土佐以炒制蒸煮过的麦粉秸秆又加以红醋浸泡,以此红砖替代常用青砖。本在一些北周老臣眼中弃青砖用红砖乃是违背祖宗之意的行为,但就是这看似大逆不道之举在被大夏围困的几年里,皇城内总算没有出现烹煮妻儿的人间惨状。

    但坚固的城池最终也难挡北凉的铁骑,军师徐千秋立于军帐之外遥遥望去。只见北周城墙颜色鲜红如血刀劈斧砍之下只有浅浅的白痕,北凉军是出了名的悍不畏死即使面对如此坚固的城池依然如潮水一般一拥而上。刀劈斧砍直到利刃翻卷,之后便弃刀不用用手抠抓。北周守城军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眼前这些军士根本不是凡间之兵倒像是从九幽之中爬出来的噬心恶鬼。虽说北凉军气势骇人但终究是血肉之躯,滚石檑木纷纷丢下消耗也是颇大。

    此时一身血腥之气的剽悍之人出现在徐千秋的面前,后者定睛一看正是双眼含怒的李墨天。北周久攻不下自己从北凉带出的子弟兵却是消耗颇大。堂堂军师竟在此处晒太阳,这叫他如何不气。

    他李墨天自诩天下杀神,从揭竿而起到今天大小战役近千次还是头一次见北周这样如此难啃的硬骨头。就连北凉这口钢牙都无法将其刺穿。徐千秋手中折扇轻摇又换了一个地方享受太阳的滋润。李墨天见状心中怒气更是直冲天灵。

    “徐老怪,北周久攻不下你竟还有心思在这里晒太阳,你可知晓这每时每刻都有北凉弟子倒在血泊之中。”

    徐千秋看了看李墨天却不曾言语,只是唤来一位小童,耳语几句。小童闻言面色吃惊却还是依言离开了,李墨天看不出其到底想要什么,不多时小童手提木桶小心翼翼的走来。

    李墨天赶忙上前看去,但却是一股腥臊之气传来。原来木桶内盛放的正是黄白尿液,本来就大怒的李墨天此刻更是气血上涌要不是与徐千秋相处已久知晓其腹中才学,以他脾气定要将其一刀斩之再悬尸示众。

    “军师三番两次戏耍我等,如若没有破城良策,我也不愿停留。我作为先锋将军自然要一马当先,城池坚固又如何我李墨天一口钢牙也能咬上他半分。”说罢转身便走。

    “将军莫急,这破城良策就在这木桶之中。我观北凉城池许久,其颜色鲜红如血刀劈斧砍尽皆不留痕迹。想必这成砖之中定有乾坤。我曾博览古书知晓有一失传已久的古旧秘法,依秘法炮制出的红砖。古时曾称之为血砖,想要破解此法不难。取三两七八岁孩童的童子尿混上烈酒便可破城。”

    李墨天闻言面色古怪,烈酒配尿。这是什么说法,但眼下已无良方权且死马当作活马医。

    “来人,传令下去。搜寻七八岁孩童的童子尿,兑上咱们从北凉所带的烈酒,之后尽皆涂抹在刀箭之上。”

    传令军士面色诧异。

    “将军你是说要童子尿?”

    李墨天本就对此法将信将疑,心中正是烦闷。闻言开口说道。

    “军师所说之法岂能有误,速速传令下去。耽误了破城良机拿你是问。”

    传令军士闻言不敢再说,急忙便将指令吩咐下去。不多时,几大桶酒尿混合之物便出现在军士面前。酒香混合着尿味那种滋味实在妙不可言。

    军士间议论纷纷,都不知军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墨天身先士卒将自己所配宝刀浸入其中,这一幕可让视刀如命的北凉军士大为不解。纷纷出言说道。

    “将军不可啊,怎能将家传宝刀浸入这污秽之物当中。”

    “是啊将军,军师之言分别就是看不起我们北凉人。”说罢抽刀斩向一旁的徐千秋,铿锵之音传来。李墨天挡在徐千秋身前那口北凉刀砍在其所穿兵甲之上。

    李墨天开口说道。

    “北凉刀之所以刀锋锐利,不是因其有炼器之法有多精巧也不是刀胚有多坚利。而是因为其沾染的是仇敌之血,万千鲜血淬炼之下,才能锐不可当。眼前北周城池就在眼前,北凉刀必将出鞘。”

    众将士闻言,齐声高喊。

    “以我手中北凉刀,怒饮城中仇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