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的位置仅次于师傅,师傅有些时候心情不好了,或者是受气了,或者是做得太累了,都会朝着徒弟发火,甚至会为了一点小事都会对徒弟们呵斥,甚至会动手去打徒弟,徒弟虽说是认师做父,但也有桀骜不驯的徒弟,和师傅对着干,造成师徒之间的关系紧张,到了这时候就该由师娘出面,一面去安慰徒弟,又得好言好语劝师傅,这样才会让师徒之间关系有所缓解,师娘是师父徒弟之间润滑剂。篾匠师傅的女人在在这方面是做得很好的,以至于让篾匠在徒弟们的威信很高。再者,徒弟来到篾匠师傅家里学手艺,所有的衣食住行也是师娘来安排的,这就让篾匠师傅的女人更要一碗水端平,不会让徒弟们有被欺负的感觉。篾匠师傅的女人看到陶宽爹给自己鞠躬,也出乎自己的意料,她都不曾想过,自己和今天来行拜师礼的陶宽爹会是这样的见面方式,但也只是暂时的尴尬,毕竟篾匠师傅的女人还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至于被一时的准备不足而狼狈不堪。既然孩子都鞠躬了,篾匠师傅的女人也就大大方方得受着陶宽爹的鞠躬行礼,而自己手上却没有准备礼物,于是顺手就从手上摘了个银镯子递到陶宽爹的手里,嘴里说着:来年成材,来年成材!这一顺手的礼物倒给陶宽爷爷出了个难题,有师傅给徒弟的礼重的,就没有师娘给徒弟这样重的礼物的,想要退回吧,又觉得不妥,陶宽爷爷的焦急被后面的声音给打断了:既然现在孩子都认了师娘了,就接着拜见师傅得了,今天的拜师礼也就这样完成了。说话的人是刘哥,陶宽爷爷对着声音已经是很熟悉了,而且在语调上还是很开心的,有了刘哥的促成,篾匠师傅也就不好再说,可谓的事由天成,篾匠师傅收了这么多的徒弟,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仪轨完成了拜师仪式。有着刘哥的提议,篾匠师傅也就顺着刘哥的话站到陶宽爹的身边来,陶宽爹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刘哥毕竟还是刘哥,处理事情还是有些魄力的,见到这样的场面就对陶宽爹说:崽,也就是你的运气好,碰到了你一个会做人的爹,更是你前世修来的福,碰到了篾匠师傅这样的好师傅,你就赶紧得跪下磕头吧。有了刘哥的教导,陶宽爹就顺势跪在地上,给篾匠师傅和篾匠师傅的女人磕起头来。这样磕头的机会不多,也就是从现在开始,陶宽爹对着自己的师傅和师娘认真得磕了三个头。又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的爹磕头。完了,陶宽爹站了起来,对着刘哥很真诚得鞠躬,而且是三鞠躬,陶宽爹站起来的时候站得笔直,弯腰鞠躬的时候又很真诚得九十度的弯腰,如此三次,刘哥这才乐呵呵得扶起陶宽爹来,仔细得看着陶宽爹:崽,有气度,能屈能伸,好样的,还知道给自己的磕头,乖崽。这时候却听到篾匠师傅对着大门口的人说:放炮仗!外面的人可能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拜师礼,可能连炮仗都没有准备好,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大门口的鞭炮的响声。鞭炮声响起,烟雾升腾,整个大门口即可聚起孩子来,孩子们不是来看篾匠师傅收徒弟行拜师礼的,孩子们是来捡炮仗的,尤其那时候的炮仗可能是引线的质量不好还是其他的原因,会有很大个的炮仗不能爆炸的,这就给孩子留下很大的乐趣。篾匠师傅的村庄不是很大,这就意味着放鞭炮的时间不多,除了过年,也就是篾匠师傅家里的炮仗放得多些。此时的陶宽爹赶紧得从口袋里掏出那六个银洋,银洋是陶宽爷爷用红布包好的,在家里的时候,陶宽爷爷就准备好了,本来是要到陶宽爹正式拜师的仪轨上,由陶宽爹自己呈上给师傅的,现在出现了连陶宽爷爷都不曾想到的方式完成了陶宽爹的拜师学艺的仪轨。既然陶宽爷爷很真诚得呈上了银洋,篾匠师傅也就顺势收起,却不料想银洋的沉重让篾匠师傅有些惊喜。本来篾匠师傅最开始是以为:老陶家里的家里没有了女人,父子俩日子过得肯定的是结结巴巴,不说是揭不开锅吧,和自己家里比起来肯定得差,虽然有刘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