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听了这话,似乎有几分不悦,低沉道:“这事我答应过你的。”

    然而侯夫人闻言却是哼了一声,“反悔的事你也不是未曾做过。”

    许是三番两次被侯夫人剌了,侯爷口气也愈发不善,“你镇日在这庵中修行,又知道些什么?那世子之位不是我不愿意给,却是他自个不愿意接的!”

    侯夫人听罢,恼道:“胡说!好好的世子之位,他怎地不愿意接?你问过他不曾?他是怎么回你的话?”

    “问了,他不说。”

    侯夫人呵了一声,嘲讽道:“你就知道罚人,还晓得好好说话么?”

    此时侯爷约莫是动了肝火,大声道:“我只识得罚人?是了,我却不似你这为人母亲的,说不管便不管了。”

    周樱樱在韩光霁怀中听得正入神,却忽地闻得他贴在自己耳边道:“走吧。”

    “不听了?”周樱樱说着,抬眼一看,见着韩光霁意兴阑珊的模样,忙噤了声,悄悄随了他的步子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翻进来的那面墙前。韩光霁不发一言,依旧把周樱樱抱了,又施了轻身功夫翻过墙头。接着二人又是一路无话,默默回到马车上。

    在车厢里头坐定后,周樱樱终是按捺不住,抱着韩光霁唤了一声“三郎”。

    韩光霁彷佛此时才回过神,问道:“是不是饿了?”

    然而周樱樱却摇了摇头,“你要是难受便说予我听听,却不要闷在心里。”

    韩光霁听得,伸手回抱了她,低声道:“……也说不上多难受。那些话彷佛小时候也曾听到过几回。如今又听一回,心中便觉得有些嫌烦罢了。”

    二人相处这些时日,周樱樱自然看得出他这模样是嫌烦还是难过。只她也不说破,只伸手抚了抚他心口,问道:“方才侯夫人说侯爷从前也试过反悔……你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不晓得。”

    周樱樱听后,抬眼见韩光霁郁郁不乐,有心哄哄他便贴在他腮边亲了一下。她正要回身,此时韩光霁却侧过脸与她唇瓣相接。周樱樱只道他想要亲昵一番,也随他去了。谁知他不只愈吻愈深,竟还伸手扯她的衣带。

    二人眼下还在大道上的马车里头,周樱樱一惊便要推他。

    忽地却听得韩光霁声音沉沉地道:“樱樱,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