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樱转醒过来,人已在酒楼的厢房之中。原来韩光霁趁她入睡,已遣人唤了留春送来衣裳。待她醒了,换过身g净衣裳,正好在酒楼把晚膳用了。因周樱樱这回受了折腾,离了酒楼便在西市大肆收购了一番,着实让韩光霁破费了一回。只韩光霁自然未曾把这些花销放在眼里。

    到得翌日,周樱樱又想起侯爷与夫人在妙音庵的对话。想来二人关系闹成这般,同那“反悔”之事脱不了g系。周樱樱要知这等陈年旧事自不然要从老人身上探听。眼下院中的人多是许姨太太手底拨过来的,真正“老人”便只得双月二人。

    思及此,周樱樱便喊了月婵来问话。月婵是待嫁之身,往后便是在庄子上过日子,且周樱樱对她也有几分恩情。是以周樱樱问她的话,她自然是知无不言了。

    月婵听得周樱樱要知侯爷夫妻旧事,答道:“回三NN,彼时奴婢尚年幼,之于侯爷与夫人之事所知不多,”她说着,想了想又道,“……只奴婢想起庄子上有位姓郑的老嬷嬷原来也是在闻风斋办事的。这郑嬷嬷虽不是负责什么要紧的事,可t0NGfU人身边的嬷嬷却颇有些交情。她约莫……也知晓些内情。”

    周樱樱一听这话,JiNg神便来了,立时便赏了月婵,又命人去把这位郑嬷嬷从庄子上请进府。然而她转念又想,这事毕竟涉及韩光霁父母Y私,要问话总得先跟他备了案。

    是以待韩光霁回府,周樱樱便把郑嬷嬷的事与他说了。

    韩光霁听了,脸sE如常,只问道:“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你怎地就有这兴致寻根究底?”

    周樱樱听罢,探头到他跟前,说道:“这些年来……你就不好奇?”

    “……小时候也曾好奇的。”

    “如今呢?”

    韩光霁见周樱樱颇有些不依不饶的,答道:“小时候也想着父母琴瑟和鸣,合家和睦喜乐……可如今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便不那么在乎了。”他这般说罢,接着又轻轻地握住了周樱樱的手。

    周樱樱听了,心中又酸又暖,回握他的手道:“其实我也非要寻根问底……你要是真不想知我就不见那郑嬷嬷罢。”

    韩光霁知她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是十分好奇。且自上回在马车那般放肆后,韩光霁心中有愧,待她更是容让三分。是以最终还是遂了周樱樱的意,让她派人请郑嬷嬷过府。

    京郊那庄子离侯府倒也不远。如此一来一回,翌日的旁晚时份郑嬷嬷便到了闻风斋了。周樱樱一听,只觉这时辰却是正正好,容这郑嬷嬷休整一番,韩光霁也该回府了。届时夫妻二人便能一道问她的话。

    稍晚时候,周韩二人便一同到正厅见那郑嬷嬷。

    韩光霁一见了人,与周樱樱笑道:“如今见着人倒是认得了,果然是以前在院里侍候过的。”

    郑嬷嬷听得,回道:“三爷眼利,奴婢从前在院中不过是打理些洒扫杂事。”

    因此事涉及父母私事,问话前韩光霁便把众人屏退在外。郑嬷嬷一见这阵势霎时便有些紧张起来。

    周樱樱见了,安抚道:“嬷嬷不必紧张,我同三爷不过想问几件旧事。”如此说着又请人坐着回话。

    韩光霁见人坐稳了,也不同她拐弯抹角,径直道:“听说你同母亲身边那位嬷嬷颇为熟稔……往日侯爷与夫人因何生分,你可知一二?”

    郑嬷嬷倒未曾想到韩光霁夫妻请她来是为了这事,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如何答话。

    周樱樱见此,笑道:“其实侯爷夫妻失和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不过三爷为人子,便想着知晓根由,为父母解了心结……嬷嬷要是能帮上忙,三爷自会诚心报答。”

    说来这郑嬷嬷便正在韩光霁的庄子上养老,况且周樱樱这话说得又在理,她思前想后便把她所知的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