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侯爷,周樱樱便想起那在妙音庵修行的侯夫人,“……也不知那些恶人会否打佛门主意?”

    留春晓得她想起侯夫人遂回道:“听说外头一出事,侯爷便亲自去妙音庵打算把夫人接回府……可是夫人不愿意。”

    周樱樱听得,只道:“她脾X本就如此……只望这乱事早日平息,家中人个个平安。”

    待到掌灯时份,周樱樱早早便在正屋里等着周如柏上门。

    周如柏一入门见她JiNg神有些不济,问道:“怎么了?昨夜没歇好?”

    周樱樱闻言,摇首道:“我没事。哥哥,我有事问你。京中眼下情况到底怎样了?”

    周如柏听得此话,眉头一皱,眼刀子便往二春身上飞。

    周樱樱见此,忙道:“是我自个偷听来了,你怪她们作何?”只她怕二春在周如柏跟前不自在,又把人屏退了。

    待人走后,周樱樱便道:“她们都是我贴身的人,我如今身子不便正是用人的时候,你可不能背着我偷偷罚她们!”

    周如柏闻言,叹道:“几句话也守不住,罚又有何用?徒惹你心烦罢了。”

    因这时日以来,兄妹二人多有亲近,周樱樱便扯了扯他袖子撤娇道:“哥哥还是把实话说予我知吧……总好过我胡思乱想更是伤神。”

    周樱樱听周如柏说的和春深差不离,便问他:“这些匪徒行事猖狂,难道官家半点蛛丝马迹也拿不住?”

    周如柏回道:“怎会拿不住?就白纸巷那回,官家当场便斩杀了几个恶贼……只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前头当马前卒的人除了捱饿是什么都不怕了,虽说本是些乌合之众,但凭着那胆气也教官家折损了些人马。”

    周如柏且听闻有个贼人说道,吃过些山珍海错,睡过漂亮的nV人总b凭白饿Si来得值当。只这些话他自然不会说予周樱樱知晓。

    “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人呢?”周樱樱说着,想到周如柏方才说“前头的马前卒”,不觉间问道,“难道这些人背后竟是有人指使?”

    周如柏听了,点头道:“这乱子是从华州而起的……去年华州因水祸Si伤者众,圣人自然要寻当地官员问罪。据说当地一个长史被推了出来顶罪。如今这帮乱民的头头便是那长史的儿子。”

    “这﹑这不是官b民反么……哥哥,你说要是官家去招降,那长史的儿子会不会降?”

    “亏你想出这般主意来,”周如柏说着却是摇了摇头,“先不说圣人眼下不在g0ng中,这主意没人拿得住。且这帮贼人害的俱是大户人家,若要招降他们第一个便要反对……如今这梁子是结下了。”

    因提起圣人,周樱樱又问道:“西京眼下这般情形,圣人也该提早回程主持大局了吧?”

    周如柏听得颔首道:“听说圣人是有这个意思……只现在为了防贼,城门紧闭,书信往来便慢了些。再过几日,约莫便有消息了吧。”

    周樱樱听了这话,便日日等着韩光霁的家书。然而过得三四日仍是毫无动静。又过了几天周樱樱才又得了消息,说道圣人在回京途中遭了贼人暗算,幸而一位中郎将替圣人挡了一箭,圣人方得以脱险。虽说贼人当场便伏诛,可他使的箭却淬了毒,挡箭之人眼下便是生Si未卜。而这位中郎将便是韩光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