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南朔在,他会对郑彦哲说想太多。白霜低头看的是手边的幼雀,他刚替白霜减轻疼痛,那是白霜给他的笑容。只不过南朔不可能告诉郑彦哲,郑彦哲也没机会知道这些事,只能看见白霜的笑容给了病房内的另一人。

    身体不好仍在顾家制糖作坊整天忙碌,即使病倒也未有丝毫怨言。这样的笑容让郑彦哲想到宋盛季,他跟在对方身边的原因再明确不过,这份礼物的意义是作为顾皓夜的替代品。

    他没办法接受,白霜曾经对他的好是源自顾皓夜,对方真正放在心里的人是顾皓夜,看着他对他笑,只是在他身上寻找顾皓夜的影子。这些事,由宋盛季表现出来,郑彦哲不在乎,可一想到白霜对他说不定也是这样,那一瞬间,他真的要疯了。

    今天他陪在宋盛季左右,顾皓夜刚露面,宋盛季立刻迎上前,明明是宋奶奶先要见郑彦哲,结果顾皓夜来了,顺序立刻挪到顾大少优先。

    要不是那只幼雀病了,顾皓夜已经见到宋奶奶,此刻大家讨论的话题全是,顾大少为什么气得宋家老人病危。只差那么一点儿,顾皓夜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另一边,回家路上的南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顾皓夜顺了顺他后背的绒毛:“还是不舒服?”

    “唧啾!”好多了!走出宋家寿宴现场,他倍感轻松。郑彦哲走过来那会儿,他差点不能呼吸,幸亏有自家饲主保命,危机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挑选饲主的眼光好,换了其他人,这副小身板估计活不过三秒,等不到他积累力量恢复原形。

    由于宋家的变故,顾皓夜着手研究郑彦哲,无论是和白霜以前的关系,还是和宋盛季现在的关系,他其实全都不在意,只是当这人的存在威胁到了幼雀的安危,他的态度顿时改变。

    南朔亦在思考,他观察郑彦哲和宋盛季多次,不曾遇到危险,只要不是迎面撞到程冬凌,他有把握全身而退。正因如此,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当天猝不及防的意外如何发生的。

    这事首先排除程冬凌,姓程的当真不在现场,和宋家的关系不亲近。寿宴相关是姓宋的还是姓郑的,不好分辨,他没见到宋奶奶,但他有发觉郑彦哲的变化,以前环绕半明半暗的光芒,现在是暗淡的危险光芒,仇视和敌意非常深。

    他记得原来故事线的郑彦哲,白霜死后,这人就疯了,得知自己被程冬凌欺骗,还一直替对方办事,他疯狂的进行报复,最终没能成功。

    曾经南朔看到这段内容很是感慨,眼前的新发展,却让他有了不同感受,确定是放在心底的白月光吗?

    入夜,顾皓夜仍在书房处理公司事务。南朔正在客厅玩,瞅到手机有来电显示,是宋盛季,他正准备提醒顾皓夜,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

    白天那会儿是宋盛季先给顾皓夜说,宋奶奶要见顾皓夜,没多久宋奶奶就出事了。直觉提醒南朔,这通电话宋盛季必定提及奶奶的病情,而接了电话对顾皓夜很不利。

    他思索再三,没有扑腾到书房通知顾皓夜,而是静静地蹲在手机旁,直到铃声结束。久久的,他松了口气,总觉得帮自家饲主躲过一劫。

    楼下不远处,宋盛季握着手机站在阴影之中,他仰头望向顾皓夜的房间,表情愈发阴沉。在家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预感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