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伸过手来,拉起穆雪没受伤的那只小手,轻轻捏了捏。

    学堂内的空济看向窗外并肩站着的两个小小身影,背起了双手,点了点头。

    这就是那个雪里花开的孩子?

    确实是冰雪聪明,倒也有资格可入我玄丹峰。他自觉宽宏大量地想道。

    第二堂课的讲师正巧是逍遥峰主苏行庭。

    苏行庭捧着一方明灯海蜃台路过的时候,看见两个被罚站在学堂外的小姑娘。

    “这是怎么了?”他低头看两个小女孩被戒尺打红了的手心,顺手施了一个润物术。春风雨露拂过,那十分轻微的小伤,迅速地痊愈了。

    穆雪对这些师长过度的宠溺十分无奈。但不得不拿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愧疚模样,低头感谢:“累先生费心了。是我和师姐皮了一下,合该领玄丹峰主的罚。”

    看,一丁点大的小人,就这么懂事。肯定是空济那个老古板又犯毛病了。

    苏行庭不太高兴了,那家伙大概还不知道这是我逍遥峰内定的小徒弟?

    归源宗门内的老人全都知道,宗门里看上去最云淡风轻,仙风道骨的逍遥峰主,其实是个锱铢必较,小肚鸡肠的性子,尤其是在护犊子这一事上。

    但凡他逍遥峰的弟子,必定被他像老母鸡一般圈在翅膀底下,谁也不能乱动。

    空济从学堂内出来,就被苏行庭笑嘻嘻地拦住。

    “空济老弟,下一堂课,我想给孩儿们讲讲体术,缺个搭子。你赶巧在这里,帮我搭个手,也好让小家伙们看清楚点。”

    空济瞪他:“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体术了,那不是铁柱峰的事吗?”

    “诶,咱归源宗有谁的体术能赢得了我呢?我不教谁教?”苏行庭揽住他的肩膀往回走,“你该不是炉子守久了,连这基础的入门之术都怕了吧?”

    “胡说,我会怕你苏行庭?”

    身材魁梧高大的空济,被看起来温文儒雅的苏峰主连摔了几个跟头。

    他黑着面孔,气呼呼地走了。

    学生们看着热闹,兴致勃勃地撸袖子束衣带,

    “先生这堂课教我们体术吗?”

    “什么话,以武入道那是铁柱峰主的事。”苏行庭不紧不慢地捋直袖子上的褶皱,“我听说你们有许多人已经学会了入静。这一堂课,我来教教大家怎么正确的‘呼吸’。”

    呼吸谁人不知?人从一出生起,每个人每一天都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