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被人看到她从霍星语车上下来,估计要不了一晚上,全剧组都能知道了。

    她来不及看对方是谁,下意识就想往后缩,想要躲回车里,但是打着石膏的腿才被霍星语调整好位置,半跨出车门外,踏在轮椅上。

    她一用劲,厚重的石膏腿猛地一下磕在车门边上,腿上的肌肉相牵,狠狠地扯了一下伤口。

    腿上传来一阵麻感,让宁缃缃一下僵硬在了座位上,麻痹是暂时的,很快扯到伤口引起的剧痛正顺着她的腿往上攀爬。

    这一撞一扯,碰撞到的骨折处,疼得宁缃缃额侧浮起冷汗,当场眼泪都要下来了。

    那个喊着她名字的人已经跑到近前,还和霍星语正说着些什么,但是宁缃缃已经无暇去听了。

    她只感觉,好像麻痹和疼痛从她牵扯到的小腿伤口一路扩散。

    她张了张嘴想要喊霍星语却又叫不出声,只能垂着头紧皱眉头咬着牙关,忍着这一阵疼痛过去。

    好一会儿,她才喘着轻气,抬头去看。

    “缃缃姐?是你吗!缃缃姐!”

    听到这声喊,霍星语感觉这只犹豫几分,又即将自动自觉乖乖地钻进她怀里的兔子,又惊慌失措地缩回了兔子洞里。

    看着自己落空空的怀抱,霍星语愣了愣神。

    这是在害羞吗?

    她望着宁缃缃挺翘泛红的鼻尖,有些莫名地想着。

    从前的宁缃缃在她看来,一直是大方得体,游刃有余地穿梭于各种需要她出席的宴会里,从不怯场。

    但是现在却因为被人看到她抱自己,就缩在车里面,羞怯地垂着头不敢看人?

    霍星语有种奇异的感觉,又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就好像她一直觉得无趣的情感,突然有了让她探究的兴趣。

    霍星语从来没发现和她朝夕共对了十年的妻子,有很多她不了解的新奇。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霍星语转身挡在车门前,垂眼看向来人。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少女向这边跑来,身上穿着对襟的儒裙,一手拿着转悠不停的小风扇,一手拿着冰棍,助理还在身后追。

    这个少女,霍星语是认得的。

    在重生的那几天,她搜宁缃缃新闻的时候见过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