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晴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和找到的人证物证都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在司晴复述的时候,晓勤认出了陆豫川和阮唯。上次仙尊降临极仙宗时,他不够资格去听宣堂,所以当时在街上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既然如此,无道仙尊又是哪里来的“妹妹”?

    不知为何,晓勤心里有些打鼓,勉强将注意力又放在司晴身上,听她说到自己的证词,小声嘟囔了一句:“可真行啊,面不改色地就把自己的罪行又展示出去。”

    听罢,阮唯开口道:“这锤听起来很实,却也奇怪。”

    陆豫川顺着他的话接道:“哎,这有什么奇怪之处?”

    阮唯:“如果司晴真的是为了修魔,倒也不必像侍女所说,将要看魔修禁书的事情直接告诉柳长老,是生怕柳长老不知道她有这个意图?”

    陆豫川:“哟,可不是就这个理么。”

    阮唯:“虽然柳长老驻守藏书阁,但就算是扯谎,当时尚且是一宗之主的司晴也应该有法子偷偷进去吧。”

    陆豫川:“嘿,可叫您给说着了。”

    众人听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而且就算是司晴要动手,又何必当着同行师兄弟的面?这确实说不通。

    只是刚刚仙尊和炎帝魔君这俩人的对话氛围怎么这么奇怪呢……

    阮唯白了专心捧哏的陆豫川一眼,“别贫了,你去看看柳长老的尸体。”

    陆豫川十分乖巧地上前,只是扫了两眼,便回到阮唯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说话之间,还抬眸看向了晓勤。

    虽然只是随意地一眼,晓勤感到了来自上位者莫大的压力,背上的冷汗唰就下来了,暗自轻咬了舌尖,微痛传来,这才控制住自己的神智。

    阮唯了然,对着晓勤问道,“你说当时是司晴在柳长老身后,一剑刺入心口而致命。而根据伤口的形状,分明是剑锋从身体前侧入的胸腔。”

    晓勤愣了愣:“那可能是事发突然,我当时没看清。那司晴就是把手绕到柳长老身前刺入的,这样更方便用力。”

    阮唯拖长了声音“哦”了声,“那看来就是你记错了吧。”

    司晴这时直觉感到了阮唯似乎设下了一个圈套,一下反应了过来:“我惯用右手,肯定是右手抽出短剑。”司晴连带着鞘一起,拿出佩戴在左腰际的匕首,站在渡离身后,道了句“唐突了”,便从后侧用匕首作势去碰渡离的左胸膛。

    渡离身为乾元,本身体型就要更壮一些,所以这个姿势非常别扭,而且根本用不上力。

    “连渡离师姐这样的身材,我都很难以这个姿势一击毙命。更何况柳长老上了年纪,体型有些发福,身膀比师姐更宽大,就更不可能做到。”举例完毕,司晴也就顺势要收回抱住渡离的手臂,却被渡离捉住手。

    渡离认真地又比划了两下,思考了半晌,这才松开她,对摸不着头脑的司晴浅笑道:“确实如此,这个姿势很难发力,而且有身体上的触碰,柳长老不会不察觉。”

    晓勤脑袋一懵,在众人的注视下有些发慌,事态似乎变得不妙起来。

    就在他还想为自己说些什么时,便听见无道仙尊缓缓道:“诚者,天之道也,不思诚者,是要违背天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