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从了绑匪的建议,被拍时没有任何反抗,绑匪忌惮她的身份,即使有了生理反应也不敢真的碰她。

    “若依,我经历过爱人的离去,自己也死过一回,知道生命是最重要的东西。”申浅和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沉痛,握着她的手都在抖,“活下来才有未来。”

    她要活下去……穿上衣服的若依,一声不吭地抱着膝盖,安静地观察四周。

    这里是一个破旧的仓库,似乎已经被废弃很久了,墙壁上都长了霉斑,地上有蟑螂的尸体。木架子上堆积着几个油漆桶,好像是还没用完,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空间内的杂物不多,没有能让她用来当武器的东西,杀伤力最大的也只是木头碎片而已。

    仓库没有窗,若依是通过房顶的破洞来判断白天黑夜的。六月份昼长夜短,现在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保守估计也要在晚上九点钟以后。她是下午考完试吃的饭,现在已经饿得不行了,按照她个人的生物钟,当下时间可能是十一点左右。

    与外界唯一的出入口是那道锁起来的门,钥匙在绑匪的身上,那个男人在门口盯着她,因为太困止不住地吸烟。若依躺下装睡麻痹对方,因为她表现的一直乖顺,所以绑匪也就不再管她,把她一个人锁在这里,自己休息去了。

    明天,最迟后天,等申浅处理完公事,一定会发现她失联了!在那之前若依最大的任务就是保全自己,别让绑匪发现她的真面目,“快点找到我啊……”她在心中哀求着。

    《申氏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失联,疑被绑架?!》诸如此类的标题骇人听闻,裴少情深义重的关键词更是冲上了热搜。

    “在收到绑匪的勒索信时,我不敢相信这一切……”屏幕上的英俊男人一脸沉痛,诉说着自己的哀痛和愤慨。

    “因为一些误会,我们分开了,但我们仍然相爱……”表示自己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回曾经的爱人,这副姿态足以为曾经的负面新闻洗白。

    左流川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申浅不是在病床上躺着呢吗?那被绑的是谁?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他立刻用申浅的手机给赵若依打了个电话,对面是关机。

    “申浅现在在我们医院……对,她手术已经结束了。”他接到申母的来电,向她讲述了申浅的情况,“虽然事情现在闹很大,但能请您先不要澄清吗?”

    假如让绑匪知道自己绑错了人,对方恼羞成怒下可能会撕票,这是他和申浅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小左,我这边刚刚联系了裴深,要和他一起去和犯人交涉,但犯人只让一个人过去。”在知道女儿平安无事后,申母的心放下来不少。

    “您不要过去,如果对方把您也绑了,申氏集团和申浅就都完了!”左流川连忙阻止,他了解申浅的,申母和若依都出事,她可能会疯。

    “裴深那孩子虽然之前糊涂了些,可终究是对小浅用心的。”申母叹了一口气,“我把这件事和他也说一下吧,不然他孤身犯险,如果真的发生不测,不好和裴家交代。”

    “嗯……您先不要这样做。”他制止了申母,“他既然在公众面前承诺救出人质,肯定已经做好了自己的安保,届时裴深表现得太从容反而会露马脚,”

    申母只知道裴深行为不端被退婚,不知道申浅曾经做过什么,所以并不太怀疑裴深的用意。可左流川不一样,他眼看着申浅做局,知道裴深有多恨她,他合理怀疑这一切是裴深的自导自演。

    “被绑架的女孩您见过,是申浅的那个护工,是我们的好友。”他给出了另一种解决方案,“我会带人跟在裴深的车后面,和他一起过去,所以请您千万别告诉他。”

    挂断电话后,左流川的身边响起一个虚弱的女声:“我……也去。”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透过破洞照进来,同飞舞的灰尘一起绑成光束,明亮又刺眼。

    虽然现在绑匪对她还算客气,可谁也说不准幕后之人下一刻会有什么命令。若依没有放弃自救,找借口要上厕所调走绑匪,她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布置了一个赌运气的陷阱。

    “怎么这麽大油漆味?”绑匪进来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我太无聊了,画画来着。”若依在地上随便涂抹了几笔,用以掩盖自己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