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孩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表情木然,盯着桌面一言不发,胡书记和中年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说:“开始吧。.”

    司法局副局长宋剑锋清了清嗓子,问道:“姓名,年龄,籍贯。”

    “程毛孩,十三岁,南泰县旺山乡程家村人。”毛孩机械式的回答道,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被问过很多次。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宋剑锋很关心这个细节。

    “2000年8月1号。”

    两人再次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

    “家里还有谁?”

    “爷爷,俺娘,俺叔。”

    “你父亲呢?”

    “不在了。”

    “怎么死的?他是做什么的”

    毛孩没有说话,从贴身地方拿出一个刺绣臂章放在桌子上。

    锋利的獠牙在狼吻中隐现,两个审问者都愣住了,这个少年竟然是烈士的遗孤!

    “好吧,说说案发那天晚上的事情。”宋剑锋说。

    于是毛孩又将当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和第一份案卷内容完全吻合,宋剑锋又问了一下细节上的问题,毛孩对答如流,这也证明他所说的确实是实话,因为谎话不管编的多好,总会有纰漏,为了圆一个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是经不住严格的训问的。

    问完了事情经过,宋剑锋发现毛孩脸上有伤,又问了一句:“这里面有人打你么?”

    “没有。”毛孩斩钉截铁的说。

    “好吧,你跟我们走。”宋剑锋合上了笔记本。

    看守所领导听说他们要带走毛孩,顿时急了,这可是马局长交代过的大案子,怎么能说提走就提走呢,但是这两人更不好惹,一个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一个是前公安局副局长,现任司法局副局长,虽说司法局管不到公安局,但是在一些司法政策上也有指导权,更何况宋局还担任着法律援助事务所的职务。

    “胡书记,宋局长,这个犯人身上还有别的案子,早上才进来的两个新犯人被他扎伤了,正在急救呢。”领导小心翼翼的说。

    “荒唐!”胡书记将笔记本拍在桌子上,“他还不满十四岁,分明是个孩子,怎么能关看守所?怎么能关暴力犯仓?是谁签的字,是谁拍的板,这件事我要追究到底。”

    领导顿时不敢说话了胡书记和宋剑锋要带毛孩走,可是毛孩却抵死不愿意离开看守所,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胡蓉赶到了。

    毛孩认识胡警官,知道她是刘叔叔的朋友,这才答应离开看守所,四人冒雪离开看守所,毛孩和宋剑锋做一辆车,胡书记则上了女儿的大切诺基,当他们离开的时候,马局长也接到了看守所方面的电话,不过此时他根本应接不暇,因为省厅的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