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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得团团转的沐淮怎么拉都拉不住。  让儿子住手,两个儿子谁也不听他的。  自家兄弟侄儿们更不可能听他的。  人拉不开,反倒他自己还挨了几下。  这时方氏从混战中挣脱出来,扑向栅栏意欲抓住木莲的胳膊撕打:“好你个小娼妇,你竟……”  “啪!”  被抢了肉馒头,被骂丧门星,被大房三房的女眷扯着头发狠打都没吭声的姜氏忽然就炸了。  如一头受伤的母兽一般赤红着双眼扑过去狠狠地扇了方氏两巴掌,直接把方氏给打懵了。  闺女是她的软肋!  是他人不可触碰的逆鳞!  方氏是万万没想到姜氏能打她,尖叫着就扯着姜氏的头发,和她打成一团。  木莲在外急冒烟儿了都。  可她根本就帮不上忙。  远处的狱卒听到动静儿就连忙跑过来呵斥:“住手!”  里头打急眼的人如何能听。  他刚抽出鞭子打算进去抽人,不知何时跟过来的秦砺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劳烦兄弟开个门,某家去把他们拉开!”  狱卒给他脸面,打开牢房门放他进去。  他一进去就像是猛虎入了羊群,几下就把大房四房的人扯开砸到了墙上。  不论男女老少。  这架是拉得相当之偏!  在秦砺这里,可没有什么不对老人小孩儿和女人动手的规矩。  这帮人落地后蜷缩着身体哀嚎,疼得冷汗直冒。  看秦砺的眼神仿若是在看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秦砺刀子似的眼神从他们身上一一刮过,他们便觉得浑身的血肉都被刮去了一般,寒意透骨。  “某家已经跟你们牢头说好了,给某丈人一家换个监舍。”秦砺朝着狱卒拱手,对他说明情况。  跟他一起过来的狱卒颔首证实了他的话:“头儿吩咐我跟着秦巡检过来,带木舍人一家子去新监舍。”  木莲大喜,心中泛起暖意:原来他没一起进来是在上下打点……而不是嫌弃她的家人。  沐淮一家子就在大房和四房等人惊愕和羡慕的眼神中出了监舍。  他们走远,木大就一巴掌扇在方氏的脸上:“都是你这个搅家精干的好事儿!”  “这下好了,把脸皮撕破了,老二便撇开我们享福去了!”  小叔子木老四也阴阳怪气地落井下石:“大嫂不是我说你,你真是太过分了,咱们人还没出京城的地界儿,你怎好急吼吼地去得罪二房!”  “要知道眼下咱们能靠的只有二房的莲娘,咱们还有多日的牢狱要待,你这般得罪人,我们以后在这儿可就有穿不完的小鞋了!”  见大家都埋怨自己。  方氏心里委屈。  现在都怪她了。  她抢食的时候他们怎的不吭声?  她把肉馒头分出去的时候他们怎的接得那么快,吃得那么香?  她骂老二一家子的时候,怎的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  可方氏委屈也只能憋着。  打落的牙齿只能混着眼泪默默地往肚里吞。  但同时又忍不住幻想起来,如今木莲这个小贱人都能捞着一个巡检嫁了,她的四姐儿那般好,还不得捞个更好的人嫁了?  她且等着,她的四姐儿一定会带着钱粮来帮衬娘家的!  相比之下,沐淮一家人就十分高兴了。  新换的这个监舍不但没那么臭了,还很是整洁。  墙角铺着的稻草十分干燥,没有恶心的虫子爬来爬去。  狱卒说是都是新稻草,晒过的。  而且这间监舍里桌椅板凳都是齐全的,甚至放恭桶的地方还放了一张屏风隔档一下。  当然,这样的环境跟外头的房子没法比,只是在监牢里便是首屈一指的待遇。  牢头儿笑着介绍:“这个监舍,上一个住的还是先帝那会儿的大相公!”读书吧  皇帝登基没几年,先帝驾崩之后,宰相就获罪被关在了这里。  前些日子人刚没,这个监舍就空了出来。  秦砺道谢,他把狱卒送出去,给他塞了些银钱。  狱卒十分高兴,对秦砺道:“秦巡检尽管在这里陪人,多久都成!”  监舍里,木家众人用狱卒送来的水简单洗漱了一番,眼里总算是又有了些光彩,不像之前那般死气沉沉了。m.book56.com  璋哥儿和瑞哥儿黏在木莲身边,委屈巴巴地喊姑姑,喊得木莲心都碎了。  他们还这般小,却要跟着去流放几千里,想着这一路将会面对的艰辛,木莲就心如刀割。  她不但担心两个孩子,还担心二嫂。  二嫂有四个月的身孕。  这次流放判得急,根本就没给爹和哥哥们和离的机会。  圣旨下来,流放的名单也跟着下来。  换了监舍,沐淮总算是没催促木莲走了。  娘儿几个抱头痛哭。  直到秦砺回来才止住。  秦砺把手里提溜着的食盒放到桌上,他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食菜肴拿出来,还拿了一壶酒出来:  “小婿和莲娘成亲,没能跟丈人丈母磕头,今儿我们夫妻就补上!”  他的说完便朝着木莲伸手,木莲将手放到他宽阔干燥满是薄茧的手心里,被他握住之后,心中忽然就觉得特别踏实。  木平连忙来帮他们两人倒上两杯水,姜氏也在两个儿媳妇的簇拥下和沐淮坐在一起。  秦砺带和木莲同他们行礼敬茶。  补完了出阁之礼。  沐淮夫妻热泪盈眶。  “好好好!”沐淮喝了茶,看着女儿女婿接连称好。  他殷切叮嘱秦砺:“秦巡检,小女就托付给你了!”  “我家莲娘从小被我们娇惯着养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她干不了活儿,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甚至在读书上,亦是比她的兄弟要强一些……”  “我们莲娘啊,是个好姑娘,她啊,以后若是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望秦巡检能多怜惜她,她不会的,巡检教她便是……”  若无此祸事,他绝不可能说出这般祈怜讨好的话来。  都是他不好,叫莲娘这辈子在夫家都抬不起头,要仰人鼻息过活。  老父亲的心,此刻如同被油煎一般。  “丈人唤小婿名字便可,秦砺,字怀远。”  沐淮摸着胡子道:“君子怀德,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慎始而敬终,行稳致远……  怀远,好字!”  秦砺拱手:“上官所赐。”  沐淮诧异了一下,又反应过来秦砺出自百姓之家,便释然了,又问了他一下是哪位上官所赐,见他有些打不住的趋势,木莲忙提醒:“爹,先吃饭吧,一会儿饭菜就凉了!”  秦砺闻言便将几个酒杯倒满,然后举杯道:“小婿陪您和两位兄长喝一杯。”  “就当提前为你们践行!”  一会儿喝完酒,他还有话要问一问丈人,救火那日他后来去过一趟木家,发现了些东西……  木家的火,另有蹊跷。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读书吧酒馆内灯火昏暗。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