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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新婚当夜房中的事情自然没有再往外传,家丑不可外扬,两人小夫妻之间的事情若是沸沸扬扬的闹得太远,自然让小夫妻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更何况,在所有人的观点里看来,新婚夫妻哪有过不去的事情,只不过是刚结婚有些摩擦罢了,等到过段时间彼此之间磨合磨合,自然又是恩爱的。毕竟说破天去这家中又有哪对夫妻不是被硬凑在一起的,而如今不到时也过得好好的,除了个别几个个例,其他人倒真看不出个什么,于是大家都这样认为。

    纪罗绮听说那边新婚当夜有人闹洞房被赶出来,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原本就听说自己这个弟媳是个泼辣的,却不曾想是这般的泼辣。也不知这泼辣究竟是好是坏,在这家里性子硬一点,到底是没什么不好的,可是性子太硬了,在这家中这也难免是举步维艰的地步。

    她瞧着对面绣花的姜阮涟,仔细打量了两眼,觉得性子硬些,其实也是有好处的。性子太软,难免就要受人欺负,若是每个人照管着,不知道在这家中又要受多少苦。可是性子硬些,自然就没有几个人敢欺负,有仇自然当场自己就能抱回去,倒是让人安心。她无数次的希望姜阮涟能够改一改现在的性子,引起一些不必对人都和和气气的,也不必每日眼中沉着温柔的水波,纵然自己十分喜爱,却总觉得这样的性子在这家中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可是此刻看着人柔顺的低垂下去的侧脸,却又不忍让人去学那些事情,左右万事都还有她。只要她还在这家中,一日必然就会护着姜阮涟一日。若是有朝一日迫不得已自己非要离开这个家里,那么哪怕是冒着跟家里决裂的风险,也必然要把姜阮涟一起带走。

    说到这里,又想起前些天的一封来信。纪柏琛来信实在是不平凡,只是每每信里带回来的却都是些好消息,只说自己在东北生活如何顺利,只说自己在那边做了多大的贡献,虽说那边生活是比家里苦了一些,可自己却是全然不觉得的。字里行间只有高兴,可是却不难看出那边的物质生活条件,比起家里头是差了不少的。

    纪罗绮一边思考着,一边看向姜阮涟。若是自己想,自然不顾一切也要带着姜阮涟一起走。只是外头再说好,自己再说有能力自然也比不上这边家里头家里头的物质生活自然是顶顶好的,在外头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边的条件。纵然姜阮涟小时候出生,乡野大概比这更大的苦受了不知多少,可是如今在家里养了七八年,养的也越发精细了,一朝让离开这家里自己还真是于心不忍。

    脑袋里面胡乱的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想远了,最后思绪回笼,忍不住噗呲笑了一声。

    姜阮涟听到笑声,目光从手上的刺绣上起来。这个刺绣是要送给纪和惇的。最近大老爷又不知道有了哪门子,闲心让自己帮着绣一幅荷花图,也不用多,自然是绣在香袋子上。她不明所以却也仍然是乖乖照做。如今,日日忙着绣荷花图,却不知道这样的季节,绣着荷花究竟是有何用。心中自然没有多么愿意,只想着大老爷过两日就忘了这件事情。这荷花图自己自然还留着,等到大老爷下次再要的时候仍然拿出来做功夫。

    她把手里的刺绣绷子随意放在一旁,问到:“你想到什么了,怎么突然这样高兴,倒是与我说说。”

    纪罗绮不愿意姜阮涟知道自己此刻心中在想什么,略微反应一阵换了另一个话题。“能有什么的,不过是想九弟和弟媳的事情。”

    “九少爷跟九少奶奶?他们两个怎么了?不是说新婚燕尔吗?小夫妻新婚燕尔哪里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呢?”姜阮涟听到这里,又拿起了袖帕子,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纪罗绮听到这话,却又笑出来,连连的摇了摇头。“你可不知道咱们这个九少奶奶跟家里其他人可不一样,那性子是急泼辣的。昨天有宾客去闹婚房,不过是朝着他们身上砸了几个桂圆花生,红枣之类的东西,就被九少奶奶骂出来了。我瞧着呀,四婶娘可是有的干了。自己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倒是当真跟自己有几分像呢。”

    纪罗绮说到这里,轻轻捂着嘴,笑了一声,可是心里想的却不如脸上这般高兴。纪柏璟原本就总是被母亲欺压着,如今又来了一个这样的媳妇,这愣是个明眼人看了也不会觉得是什么好事情。原本的生活处境便已经极其压抑,丈夫不管母亲严厉,如今又碰上这样的媳妇,自己这九弟的日子以后才算是更难走。

    只是这些话都不方便明面说出来,这些烦心事只自己知道就罢了,姜阮涟知道这些徒增烦恼的事情,自己实在是于心不忍。

    姜阮涟听到这里,微微张大了嘴,又将刺绣绷子放下,美目圆睁,似是不可思议。“你这话可当真吗?你若是这样说,那九少奶奶实在是……”姜阮涟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个什么。

    “实在是太泼辣了吗?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吗?”纪罗绮笑着街上的人没说完的话。

    姜阮涟听到这话,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也轻了几分。“你知道的,我从没这个意思。”

    纪罗绮听到这话,又笑出来,随意的把身子往桌边一靠,满不在意的从盘子里面拿起一个点心来,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就又把剩下的放在一边。

    “罢了罢了,他们的事情咱们管他们干什么,只当是随口听听就算了,现在四婶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咱们只当不知道得了,免得到时候又被四婶娘牵挂,四婶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姜阮涟也认同这个看法,于是紧随其后的答应一声,两人的话题便又绕到了别处去。

    自从纪柏璟娶了新媳妇,四房的日子自然比往日里更不安静,原本房中的孩子就只剩下一个,娶了个新媳妇,指望着的是开枝散叶也好,冲一冲家中曾经发生事情带来的晦气,却不曾想往往是事与愿违。

    尤青着急着在新媳妇面前立威,为的也是镇住媳妇,却不曾想自己的儿媳妇是个实打实的硬茬,半点不听尤青的话,稍有点不顺心,便跟尤青吵闹起来,尤青自然气不过,不愿意在小贝面前丢了脸面,又不知道哪来的规矩,居然有儿媳反抗婆婆的。于是二人整日在房中吵闹,连丫头们都免不了看笑话。

    安云棠自然对于婆婆的话不放在心里,不过是深闺怨妇的一些唠叨,自己又何必在意,只是扭过头来看丈夫一副漠不关心,木木呐呐的样子,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总少不了跟婆婆吵完架之后再跟丈夫吵一架,偏偏丈夫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吵来吵去只觉无趣,索性手一甩,便不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