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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玉仪果然限制了司机,只不过用的理由仍然是司机家的老母亲病重,司机作为儿子自然回去要尽孝,至于什么时候司机能够再回来,这一切都是没有个准信的。纪罗绮听到这话的时候,只是笑了一声。家里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多的人,难道还能再找不出一个司机来吗?难道自己还要巴巴的就等着这一个司机吗?人人自然都有换班的司机,平日里司机也不是只有一个,而自己的司机被派回去之后,居然另一个也被有事派走了,现在这里居然空了。

    纪罗绮听到回报的时候,甚至忍不住笑了一声,只摆了摆手。过来传信的人摸不清楚小姐的态度,也只好暂时先退了下去,告诉大太太那边只说小姐并没有瞧着有多生气,倒是瞧着不怎么着急的样子。

    纪罗绮这假一请就请了,有一周虽然学校那边不大高兴,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只好先找了老师给班里面带了课,对于纪罗绮这边的情况也没敢多问。自然也想派人登门拜访,看望一下,只是转念又想自己这样的人只怕还进不去人家家里头的大门。纪罗绮纵然是个好说话的,可是家中其他人谁也不知道,难免遇上什么难说话的,只怕是在门口吃了个闭门羹,那也实在是没有必要的事。于是只对过来传消息的仆人说那就有劳了,还请老师在家中好好休养。

    珍珠笑着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出门坐上司机的车又回来。

    姜阮涟这头也听到了消息。纪罗绮如今在家中已经有六七日,日日不去吃早饭午饭晚饭推脱的时候只说是病了,实在是起不来门,周玉仪脸上虽然不大高兴,但也终究是没说什么,只挥挥手说,让丫头照顾好小姐,平日里也记得常请医师来瞧瞧,若是真的落下什么病根子就不好了。

    其实大家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哪里就能落下什么病根子,或者说哪里就能有什么病呢?只不过姜阮涟这几次前去探望的时候,却是一次都没有敲开门,次次都是北栀过来开的门,次次都说小姐不想见人,还请姨娘也先回去吧。姜阮涟之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在先前的时候,哪怕是再不想见人,总也会见一见自己,自己似乎早就习惯了对方的优待。如今,一朝到了被拒之门外的时候,居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也只跑了前四天,四天过后也知道事,不过三自己已经有了第四次,要是再被拒绝一次,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自己自然不是太在意面子的人,可是这接二连三的拒绝也让自己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白费力气。

    她终归是没有多想,只觉得或许纪罗绮这次是铁了心的,要跟大太太叫板,无论如何谁去敲门都不开,所以这才将自己也关在了门外头。总归北栀是从小跟着纪罗绮一起长大的,北栀的意思自然也就是纪罗绮的,这大概是不会出错的。都说贴身丫头的意思,一般就代表着主子的意思,贴身丫头一般就是主子最亲近的人,既然那头这样说了,自己也只好再等等。

    这一等就又是三天。纪罗绮仍然没有过这边来用饭,所有的膳食都是由厨房那边直接送过去。到了后两天的时候甚至连早饭和晚饭都免了,每日里只吃中午饭,一顿时间还不固定,有时是在下午四五点,有时干脆到了晚上六点。

    周玉仪这几天在饭桌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眼瞧着就要忍不住。桌上的人也没一个敢说话的,一个个低下头来,只顾着吃自己碗里头的饭,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曾。在这家里头,向来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对于上位者的心思从来都是难猜的。

    纪柏珣每次吃过饭之后就匆匆离开,尽管嘴上说着是自己还有公务在身,可是离开的步子却不曾缓慢片刻。他曾经也去过纪罗绮院子那边,只不过也毫不例外的被一口回绝了,只说四小姐现在心烦意乱不见人,还请大少爷请回,有什么事情等到四小姐心情好些了,大少爷再来吧。纪柏珣瞧见过来开门的是北栀,对于这番话自然是半信半疑,只是人家关门的意思都这么明显,自己也不好在这里在强拉扯,于是只好点点头说自己就暂时先走了。

    北栀是周玉仪派过去的人,虽说跟纪罗绮自然也是一条心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当然会跟着周玉仪,做一些所谓的为了自家主子好的事情。只怕这些天被婉拒在门外的不止自己一个,其他过来探望的也大多都被婉拒在了门外。如此看来,这个门只怕是除了周玉仪再也没人能敲开。

    他这样想明白之后去过一次,就没有再去左右,是敲不开这个门的,又何必多费工夫。更何况算着日子,罗广明也该来了,自己之前也派了人在明厦那边盯着,大概过不了几日就会有消息传来。只是可惜这次罗广明来了是见不到纪罗绮,只好先见了自己。不过迟早都是要见面的,这门不可能一闭就闭一辈子。

    孙若梅自然不像丈夫想的这么多,瞧见婆婆不高兴,又知道小姑子的脾气,心中暗暗叹气,想着这场闹剧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终止。她现在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家庭上,瞧这两个儿子也逐渐都长大了,一个个的也都是端庄大气玉树临风,旁人见了没有不夸的。孙若梅想着两个儿子在想着自己的丈夫,便觉得心情好了不止一点,所以对于这家里的许多事情都不想去管了。

    她向来知道女子最重要的就是相夫教子,如今自己的丈夫事业有成,儿子的儿子也是一表人才,自己的家庭在孙家,所有嫁出去的女儿当中,自然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先前母亲,还与自己说过,聊起自己的时候,家里的长辈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这就够了。至于婆婆跟小姑子之间的事情,原本自己就是不想插手掺和的。

    纪和惇倒是一日在家中一日不在家中的。他原本就在太爷病重之后正式成为了家里的家主,其实先前自然也是正式的了,他早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接手了家里的产业。只不过家里的产业实在是多如牛毛,一本一本的账簿册子摞在一起也懒得去账房那边查看。况且那时候太爷的身子骨还好些,虽说仍然已经是不管家业的,可是有时候问起来却总要回答几句。

    现在则是大不相同了,太爷已经病重,对于家里的事情是彻底放手不管了。这么多年过去,纪和惇现如今才算是家里完完全全的话事人。虽说在家中稳稳的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可是要处理的事情也就更多了。辞了外边的官,专心回来管理家业,可是要管理家业又是何其容易的呢?纵然身边帮手不少,许多事情也用不着自己亲自过问,但是总归每日是忙的脚不沾地。外人瞧着里面不知道多么风光,可是里面瞧着打理这么多的家族产业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周玉仪这几日算得上是心力交瘁,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高兴的。丈夫隔三差五的就不在家,虽说说着是为了家族企业,但是有时候出去放松的时候仍然免不了的跟一帮朋友们喝花酒。虽说原本玩舞女也不算是什么大事,碰戏子也是常见的,听说前些天丈夫还有个朋友一手捧起来一个名角。只不过总归想着心中是有些不高兴。

    虽说刚嫁进来的时候,自己对丈夫也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两性联姻,自己只不过是联姻的工具。可是人老了之后,总归想要一些陪伴。大儿子对自己永远是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人挑不出差错,却又觉得并不那么亲近。大儿媳也一心扑在家里头,对于婆婆这面虽说走动的多,可其实不过是个面子功夫。儿子儿媳都挑不出任何错处,可总归不会让人有温暖之意。

    女儿就更不用多说了。那样子有自己的想法,那样子心性高傲,那样子叛逆,光是说起来就让人直皱眉头。女儿从来不愿意退步,女儿从来不理解自己的心酸与委屈,女儿只想着女儿所认定的事情,甚至为了自己所认定的事情与周玉仪公开叫板。

    原本以为这些手段早已该让女儿屈服,可是自己显然低估了女儿的心性,女儿从不屈服,女儿也永远不会屈服事,到如今女儿仍然在与自己叫板,这些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自己猜不透自己也不想去猜。

    更何况家里的事情也纷纷杂杂。虽说家里头只有四房,这两年又没有什么新生儿降生算得上是人丁稀少。可是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里头光是这边上上下下就有好几百口人,虽说主子们不多,可是下人那样的多。一天发生的事情,总有那么几十件,今天这个和那个起了冲突,明天这两个又因为个什么吵了起来,总归让人想的心烦意乱。

    她一般都把这些事情下放给翡翠,翡翠惯是会做这些的。只不过尽管是如,此也并不能舒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