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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小姐的婚期眼瞅着便临近了,如今结婚都是要有几位伴娘的,偏偏细小姐在这头又没有个亲近的姑娘,跟二房的几位坐在一起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提起这件事儿,脸上还带着几分红晕。

    姑娘家自己操办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可以的,纪安沁听到这话也只是笑笑,又转过头,让人去把孙小姐叫过来。细小姐未曾想到对方答应的这样爽快,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中还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说起来,二孙小姐也才十四岁,况且二小姐也不在这儿,咱们就这样定了吗?”

    纪安沁抬起眼睛来,对着细小姐笑,说道:“那有什么的,你一辈子就成一次婚。况且我们家蓁儿眼瞅着也快要到了定亲的年纪了,定亲之后再过一两年便就是结婚的年纪,那时候自然也是要找伴娘的。等到那个时候大概你身边也有一些适龄的姑娘,正好又是未婚的,那时候还不是照样要靠你帮忙找伴娘吗?至于絪儿,那素来是个懂事的孩子,我这个母亲都做了决定了,难不成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吗?自然是答应的呀。你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既然要从我们这出嫁,我们自然也该多帮帮你,说到底大家是同宗,让你丢了面子,可不就是丢了,咱们家里头的面子吗?”

    细小姐心知肚明,所谓找伴娘的事情是在给她台阶下。这头结婚的时候,若是说找伴娘,哪里还需要一个外头人来帮忙找,只怕不知道多少家毛遂自荐那时候只怕是挑都挑花了眼,哪里还到了找不到伴娘要自己帮忙引荐的地步呢?无非是给自己一个理由罢了。细小姐这样想着,心中更高兴了几分,又与纪安沁闲聊几句,刚刚出去找纪幼蓁的人便回来了。

    “哎呀,二姑太太当时赶的不好了。刚刚我到二孙小姐那头去,二孙小姐本来这个时候都是在屋子里头的,可是偏偏今日不在。二小姐,今日出门子,顺带把二孙小姐也带出去了,大概回来还要一段功夫呢。我跟那头守门的问了,桃夭倒是跟着走了,只不过剩下芙荷还在,我问了芙荷,只说是两位走了个把小时,大概回来得晚饭了。”

    纪安沁听到也没计较,只是挥了挥手,让侍女先下去,又转过头来瞧着细小姐。

    “如此,那边得等等了。大概晚饭你也是在我们这头用的,你父母最近时间实在是太紧,为着的也是你的婚事,说起来,儿女出嫁对于父母来说,那是顶大的事情,最近自然是出于对你的照顾。你也不必去怪父母,你父母自然也是一心希望你嫁的好,若不然又何必让你到这头来出嫁呢?”

    细小姐听到这话,摇了摇头。“二姑太太不必与我说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父母一心一意为我好,我心里怎么可能不清楚?说起来,二姑太太说的这些,我心里头都是明镜似的,父母自然是为我好,才让我到这头来出嫁,怕的也是我在婆家受了委屈,毕竟我这门亲事算起来也算是我们家高攀人家。”细小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门外,“既然二小姐跟二孙小姐都出去了,那也不急在这一时,左右我这晚饭还得在这头用,那时候您在跟二孙小姐商量也是来得及的。算起来离我的婚期倒也还有一段日子,大概还有七天左右吧。”

    纪安沁点了点头,并没有在意对方说的这些话,只说既然你如此说了,那便如此定下来吧。

    到了晚上的时候纪幼蓁回来,纪安沁与纪罗絪说了今天答应细小姐的事情,纪罗絪也笑一笑,没说话,全当是自己默认了,转过头来瞧着女儿,说孩子大了,有些事情要自己做主,既然当伴娘是自家孩子去,那就由孩子定,究竟是去不去吧。

    纪幼蓁听见外祖母早跟别人说好了,又瞧见母亲没有拒绝的意思,便知两人都是同意了,于是也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伴娘服自然还是细小姐的父母定制。说起来本来应该是找城里头的好裁缝在专门去卖布料的地方挑几批好布,而后在做了衣裳给伴娘送去,让伴娘好生试了衣裳,瞧瞧合不合适,到时候若是不合适,还要再更改。只不过在这头便没这么麻烦了。

    自然用不着这头的人亲自出门,上门去不装那头选布料也用不着,专门去裁缝店里头裁缝早已经过了这头来,再加上家里头本身便有裁缝,卖布的老板也今天停电一天,让人大车小车的把上好的布料都拉过来,为的也是让这头的人仔仔细细的挑了。

    细小姐的母亲自然也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大的排场,自然操作起来还有几分不是那么娴熟。但是眼瞧着东西跟人都到了,自己跟前人生来的骨子里头,自然带着小乐的本事,虽说不知道怎样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可是当自己成为受益方的时候,自然也知道该怎样充分的行使自己的权利。

    于是谢小姐的母亲花了一下午选了料子,裁缝也去当伴娘的小姐们那里挨个给小姐们量体裁衣,说衣服自然会在婚期前两天做好送过来,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仍然可以过去修改。

    只是这伴娘服自然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细小姐的母亲一咬牙便也答应了下来,这笔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从这头家里头出的。原本费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让女儿嫁过去之后,好歹在夫家不至于受人欺负,自然也不能过多的求助于这头,虽说如今手头仍然是有些紧,可是给女儿办婚事却也是敷衍不得的。细小姐的母亲幸好自己手里头还有一些余钱,况且缝制这些衣裳就算再贵也是用不了几个钱的,说起来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可是在别家送来的嫁妆里头自然也算不得是什么东西。

    细小姐的母亲也知道,这场婚礼若是想要在这头撑足了面子,许多东西都是不能少的,许多事情也是不能敷衍的,于是在当天晚上叫了细小姐过来,跟细小姐商量着不如把别家送来的那些嫁妆里头找出来一件去卖了,自然也就够了这头的钱。说起来也是没办法的,虽说是拆东墙补西墙,可是如此一来,资金上头周转的开了,自然比什么都强。

    细小姐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虽说在自己原来住的地方,家里头算得上是一方富豪,可是到底也不是那真正的数一数二的豪门,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有些钱的乡绅罢了,自己自然也不会过多计较这些事情。

    也知道家里头的许多产业还在那头钱,一时半会儿也周转不开,更何况父亲母亲又如何能把所有的钱都用在自己的婚礼上头呢?等到自己嫁出去之后,父母的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更不用说之后还有弟弟娶亲,难不成那时候还要让自己去求夫家或者再求这面一次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细小姐也点点头,答应下来,只说母亲的想法倒是好的,万万记得避着些宅子里头的人,莫要让人家瞧见了就是。

    于是第二日细小姐的母亲暗地里头拿了一件嫁妆出去当了,而后直接叫人去交纳银钱送到裁缝店和卖布料的老板手里头,一次性把钱款结清,为的也是传到夫家耳朵里的时候,能够在那边落一个大方的名声。

    想要以官压人,自然是不可能的,虽说是从这头嫁出去,可是这头大概也不大愿意管那头的闲事。于是只能尽量的在钱财上面给女儿充些脸面,为的也是过去之后,女儿不至于被说小门小户。虽说跟这头是沾着亲,可是到底也不是连在一起的亲戚,说起来也算得上是远房。虽说是本家,但是本家和本家到底也是不一样的,细小姐的母亲自然还是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