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来了负责教你歌舞的老师。从今天开始,不会再像在玉门时那样轻松。”司马懿严肃的说。

    远娡点了点头,依然能感受到卑微的快乐,因为她知道,他总是要回洛阳的。

    街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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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都是赶集的百姓。听阿尔兹说,这里地处羌芜,民风尚不开化。但仍是处好地方,因为人们都很淳朴。突然看见了在车马前不远的小摊上,摆着鲜艳的商品,刹是可爱。

    来不及多看一眼,她们还是被带进了住府。府邸开豁,朱门高阁。“殊文府第”四字大得刺眼,颇有几分一入侯门深似海的味道。

    好不气派!远娡在心里跟自己说,踏进去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晚宴很隆重,杯、斝、盉、觚,碗、钵、豆等摆满了一桌子。上面或盛放着清水,或放着佳酿,还有鲜花点缀。讲究的是排场和礼数,不似在玉门时简单。

    “晚上陪我饮宴,先跟下人去自己房间梳洗。以后这整个府邸都归你管。”司马懿波澜不惊地说。

    由下人带着走过了几重门,“这里真大!”花若睁大了好奇的眼睛不住赞叹。一个小厮听了,眼神尽是嘲讽。远娡不动声色,暗暗留意。

    又拐了一个弯,只见回廊墙上嵌了一扇如意漏窗,透过漏窗可看见里面的茂林修竹。

    再走不远就是一池柔娆儇儇。儇儇小林,池水缳之。如到春夏,杨柳垂湖,真可谓“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了,定是恐旁人落水,回廊临水处还有竹栏杆。咦?那里还坐着一个人。远娡远远打量。

    凭栏沉香无限恨,明年月下是何人?此女子为何如此冷清?只见她衣袂飘飘,临水而倚,道不尽的萋萋,诉不完的愁。容颜如春花,一双眼如秋水含月,紧抿着的小嘴如有无限的忧愁。“此为何人?”远娡问道。她闻言抬首看向远娡,眼神里有股郁郁。

    “大胆,主人在此,还不快快拜见!”下人转而赔笑道:“小姐不必理会,只是一个闲杂人。我这就赶了去。”那叫沉彀的下人是这里的管事,颇得司马懿赏识。

    “不可。”远娡轻轻走近,“沉月栏下玉人脸,最是水寒夜更深。”她低声笑道:“不知姐姐为何在此?姐姐姿容,质如慧兰,请问姐姐芳名。”

    “妹妹见笑了,想我等命贱之人岂扰过问姓名。贱妾翩翩。”

    “果然当得起‘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曹植诗《美女篇》)’。”

    “妹妹见笑,贱妾告退。”说罢起身,袅袅而行。只觉衣袂环佩,清缈窨窨。这里竟有如此佳人!

    穿过此园终于见一小门,门呈拱弧,边上还嵌有琉璃,如入天际之虹桥。踏进门又是一处小园,远娡无心再看,匆匆走过。前面终明朗起来,是一个四合式回春住廊。两旁回廊是客厢,屋檐较矮。正中是两进式高殿,连通四道回廊。

    穿过小回廊,主廊殿宽畅尽致。殿两旁的柱角直上、橼构横而为梁,竖而为柱。蟠龙四爪微张,起腾云之状直登横橼,威武不凡,气派顿生。两个雀替连在一起,形成别致诗意的垂花门。这里就是远娡的殿房,她没细看就进去了。里堂外厢可会客,可宴饮,可供歌女起舞。四周还摆放着家什,她速速进入内厢,有三间房,主房有漏形门可从房内看出外面,那里刚好有盘文竹挡着风眼。

    过了漏形门,里面的摆设更加不同,精细无比。阿尔兹掌灯,点亮烛火,内室明亮起来。远娡远远看见床榻上摆着一套汉服……

    回到主厅里,司马懿已等侯许久。他梳洗干净后,显得分外精神。一身白衣纹饰简单,只黑色的褂子围在腰上,还坠着一个白玉坠。倒有几分书卷气。

    他闻声回过头来看她,她穿着他准备的衣饰。碎花白衣,上衣高领束肩,广水袖。颈项间露白,锁骨下配以蓝色丝绸牡丹绣花紧身小袄。腰上系以水红丝带一直垂下裙角,下裙再无花式。整套衣饰是以最为名贵的蜀锦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