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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语面上一窘,“我只会做些轻便小食,再重的活儿兄长就不准我碰了。”

    萄萄“嗯”了声,摇头晃脑继续着手里的动作,须臾,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浮起新的疑惑,问着:“可是王妃,皇宫里那么多人陪着你玩,怎还会觉得无聊呢?”

    “人是挺多的,可她们都是来看着我的,从不陪我玩,也不与我闲聊。”

    芙蓉殿里的嬷嬷和婢女加起来,也足足有几十号人,可除了曾经短暂出现过的杏儿,昔语竟难再寻出一个能陪她好好说话的人。

    她眼帘低垂,眸里的光暗了几分,“她们口口声声说着不敢,却事事都违逆于我。”

    这话昔语说着绕口,萄萄更是听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挠着头发出疑问:“啊?”

    昔语见食材准备得差不多,便停下来坐到萄萄身侧,挑眉轻笑:“我问你,若此时我叫你陪我对弈,你去与不去?”

    “去啊。”

    萄萄答得干脆,又补充:“可我笨笨的,每次都输给岚哥哥。”

    昔语便笑了,一束暖芒斜进窗牖,洒落在她的鼻尖发梢,嫣然明媚。

    “可她们会说,”她接着诉起过往,声音却轻松许多,“她们总是说‘公主恕罪,奴婢不敢’。”

    萄萄一时无言,再次呆愣地“啊”了一声。

    昔语又问:“再来,若我让你给我讲讲城中的趣事,你讲与不讲?”

    “王妃想听谁家的趣事?”

    “其实谁家的趣事都一样,听过便罢了。”昔语笑着摇了摇头,“可无论我问什么,她们都只会回答‘不知道’、‘不会’、‘不敢’……十句话中有九句都带着‘不’,这哪里是不敢,分明胆子大得很呢。”

    萄萄不了解皇宫内院的事情,但仅听着昔语的话已是不忿:“她们怎这般无趣?如此岂不与木头一般?”

    “嗯……也不全然一般。”昔语若有所思,“她们是会动的木头。”

    说完,两人齐齐笑开来。

    一通忙活后,昔语将饰了桃花瓣的面团放进笼屉,撒上小料,再合上锅盖,等待间隙又同萄萄闲聊:“萄萄,在我没来临风院之前,你平日里都忙些什么?”

    “我啊?”萄萄掰起手指数着,“在厨房帮我阿娘打打下手,到宿云院给王爷送膳食,逗逗小鱼……还有找岚哥哥玩。”

    昔语顿了下,听着这小丫头左一个“岚哥哥”右一个“岚哥哥”地唤着,眼前陡然浮现出前几日所见的一幕,晏风岚着一身绸缎白袍,银丝勾绣出细致花纹,与腰间的莹润玉佩相交辉映,确是道不尽的高雅秀逸。

    他与年时佑的冷然不同,与她兄长的温润亦有所不同,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眼,煞是会惑人心神。昔语总隐隐觉得,像晏风岚这样眉眼含着情思万种的男人,便是如清风朗月,拂过万花,也绝不留恋半刻。

    思及此,她再转而看向一脸懵懂的萄萄,试探问着:“萄萄,你,你是不是喜欢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