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上缓缓垂首,眸光微沉:“若是仙尊想放炮仗,弟子这便去府外瞧一瞧,看能否买来……”

    他的话未说完,身子便僵直了住。

    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一道略显凝重的呼吸,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垂眸望向攥住小小容的纤纤玉手。

    “嗯?”虞蒸蒸葱白的指尖微动,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怎么不继续说了?”

    天边璀璨的烟花绽放又消失,他抿住薄唇,垂在身侧的手臂绷紧:“松手!”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一丝长久隐忍的压抑,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就要挣脱桎梏。

    虞蒸蒸并不在意,她微微一笑:“我要是不松,你能如何?”

    是了,他能如何?

    是能反抗她,还是能打倒她?

    容上敛住眸光,低垂的睫毛轻颤两下,遮挡住漆黑无底的瞳色。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腕间的菩提子,冷白的皮肤衬的唇瓣殷红如血,嘴角缓缓勾起弧度:“仙尊可听闻过一句话?”

    虞蒸蒸一怔:“什么?”

    容上不疾不徐的伸出手臂,骨骼分明的手掌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他削瘦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温白如玉的肌肤,引得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容上俯过身子,指尖从容不迫的向下移去,他将唇瓣贴覆在她的耳廓边,低声喃喃道:“天道轮回,因果循环。”

    虞蒸蒸眸光不解,正要追问他什么,却见他挪开了手掌,指尖夹着一片红梅花瓣。

    他低笑一声,将手心里的花瓣吹落:“弟子得罪,这红梅落在了仙尊的衣襟上。”

    不等她开口,他便挥开她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仙尊早些安寝,明日一早裴护法还要来接您回去。”

    说罢,容上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虞蒸蒸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些复杂难言的情绪来。

    他怎么知道裴前明日会来接她?

    她有恐高,若是在平地上,她还能以剑代步。

    但只要剑离地面高出三米,她就会出现眩晕恶心的反应,所以即使过去了七年,她的修为已至巅峰,上下山依旧还是由裴前接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