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想,顾轻舟一个女孩子家,能有什么天大地大的事?

    再说了,整个岳城,陈家办不到的事情不多。哪怕办不到,也可以花钱托人去办,总之不是难事。

    好,以后你有什么事,只管开口,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你办到!陈三太太答应了,陈家人口无戏言,你大可放心。

    顿了下,陈三太太又道,你若是不信,我倒也可以给你开个字据。

    顾轻舟就笑了。

    这种事,若是陈家真的不想办,拿出字据有什么用?

    去告吗?

    字据是没有必要,顾轻舟需要的给施恩,让陈家欠下她的人情。

    您给我十成的信任,我还给您十成的信任。不需要什么字据,我信任您的。顾轻舟道。

    陈三太太就觉得这孩子合她的脾气,言语中说话很爽利。

    一个人评价另一个人,是很难客观的,基本上都带着主观的感情在里头。

    顾轻舟还是顾轻舟,但陈三太太将女儿的病情寄托在她身上,怎么看顾轻舟,都觉得相见恨晚,觉得顾轻舟投她的脾气。

    其实,顾轻舟是没有变的,变的只是陈三太太的心态。

    顾圭璋不在家,顾轻舟和二姨太打过招呼之后,就跟着陈三太太去陈家。

    在陈三太太的院子里,只有一个亲信的女佣在忙碌,桑桑没有戴帽子,光着脑袋坐在琴凳上弹琴。

    桑桑十指嫩白纤细,落在黑白相见的亮漆之间,似一双纷飞的蝶儿,特别美丽。

    正是因为桑桑漂亮,这光秃秃的小白脑袋,就更加突兀,让陈三太太心里沉甸甸的疼。

    轻舟姐姐!余光瞥见了顾轻舟,陈桑桑立马从琴凳上滑下来,奔向了顾轻舟,紧紧拥抱着她。

    顾轻舟半蹲下身子,将陈桑桑抱了起来。

    桑桑很瘦,不知可有四十斤,顾轻舟轻而易举抱住她。

    桑桑真好看。顾轻舟笑道。

    桑桑很高兴,她已经七岁了,知道什么话是夸奖她的。

    而后,桑桑摸了下自己的脑袋,有点失落道:没头发,要不然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