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片刻,她就想明白了:从他知道我和司行霈的事开始,他就对我没了全部的礼数。

    司慕唯一恨的人是司行霈。

    顾轻舟偏偏招惹了司行霈。

    司慕从那天开始,就不再是顾轻舟从前认识的那个绅士了。

    顾轻舟想着心思。

    她一夜未睡,司慕也没有,潘姨太更没有。

    他们全部心事重重。

    这盘棋,好像大家都没有胜算。

    司慕这次出去,就很长时间没有再回来了。

    顾轻舟也常日去药铺。

    她招了四名学徒,加上药铺里的四名小伙计也全部愿意学,这下子就有八名子弟了。

    到了五月中旬,何微正式启程去留学。  顾轻舟跟何家众人去码头送何微。

    何微的伤口已经长了新肉,不可能再溃烂,顾轻舟还是送给了她两盒自己制的药膏。

    在船上也要定期散步,活动气血。顾轻舟叮嘱道。

    何微一再说知道了。

    白莎陪着何微。

    临开船之前,何微还是哭了,哭得特别伤心。

    慕三娘和何梦德很担心她,也抱着她哭。

    白莎那边,同样扑在父母怀中痛哭不止。

    在一派离别伤感中,顾轻舟和何家众人送走了何微。

    转身之际,顾轻舟却看到不远处的仓库屋檐下,站着一个青灰色的高大身影。他身形颀长,带着绅士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顾轻舟对何梦德夫妻道:姑父,姑姑,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遇到了一个熟人。

    慕三娘抹着眼泪,停留在送走何微的伤感中,含混点点头,并没有问遇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