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信里,同样用了暗语,让司慕能从短短几个字中,看出是她发的。

    很快,司慕也给了回信:我已入校,万事遂顺,勿念。

    还是司慕本人发的。

    顾轻舟再次发出一封信:若是吃不惯异国饭菜,趁着秋天未到及早返乡。

    司慕那边收到了,很快明白了顾轻舟的担心。

    顾轻舟在问他,是否安全。

    假如有生命危险,赶紧回来,不要成为蔡长亭的人质。

    吃住都好,铃木校长与我德国恩师是挚友,待我多为亲厚。司慕给了回信。

    他认识了铃木校长。

    能在陆军士官学校任校长的,都是在军中地位很高的人。

    司慕寻到了这样的庇护,蔡长亭根本无从下手。况且,司慕从来都不傻,他那时候只是在顾轻舟身边,失去了方向。

    现在,他应该知道冷静了下来,如何应对。

    顾轻舟也彻底放心了。

    至于那个妇人........

    她最后去了封电报,叮嘱司慕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派人去找跟她容貌相似的人,免得上了蔡长亭的当。

    派人去日本打探,会打草惊蛇,让蔡长亭留意到司慕,还是算了。若对方真是我母亲,她既无心寻我,或许是没感情不想见,亦或许是难言之隐。我贸然去找,她处境尴尬。顾轻舟想。

    心中就断了念头,以不变应万变。

    转眼间到了六月中旬。

    庭院的树木浓翠欲滴,投下树荫,阳光格外的耀目,明晃晃照着大地,把一切都晒得奄奄一息。

    窗外的蝉,不知昼夜的嘶鸣,盛夏格外热闹。

    顾轻舟回来之后,义父把印章和钥匙送还给了她。

    她白天去药铺,也研读西医;黄昏时回来,去颜公馆吃晚饭。

    当然,应酬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