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神态很茫然。

    霍拢静、平野夫人,都好像是很遥远的事。

    她盘腿坐在沙发里,把头搁在膝盖上。

    她很冷静。

    轻舟,你饿吗?司行霈也察觉到了。

    孙合铭还在的时候,她表现得像松了口气,神态自如;可孙合铭走了,她的精神逐渐松懈。

    她浑身的力气被人抽去了,软软的,能在沙发上坐好几个小时,不言不动。

    司行霈心疼极了。

    顾轻舟从来都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说她痛苦,其实不恰当的。她早已有了准备,这些对她而言不算什么意外;可说她真的没事,也不恰当。

    她情绪的复杂,自己也理不出头绪来,司行霈就更加不知如何启齿。

    所以他半蹲在沙发旁边,低下头去,从她的膝盖下面仰望着她低垂的面孔:想吃什么呢?

    顾轻舟沉默,然后就笑了:醉虾。

    那玩意儿怪恶心的,真要吃?司行霈道。

    顾轻舟点头:嗯。

    想喝黄酒吗?司行霈又问,醉虾配黄酒,是美味佳肴。

    顾轻舟却是摇摇头:不想喝酒,只想吃醉虾。

    司行霈直起腰,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那你跟我去买鲜虾?

    顾轻舟没什么精神。

    司行霈道:去不去?

    平常的小事,他说起来却格外有魅惑力,顾轻舟的心逐渐活泛,被勾得痒痒的,缩在沙发上的双腿落地了。

    她站起身:去。

    太原府不临海,没有岳城那么多的海鲜市场,需得去专门的地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