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一进门就将门关得紧紧的,把两人关在了外面,喊道:“我现在累得慌,有话明日在说吧!”

    门外的言七和沐云珩也并不恼,言七笑道:“那姑娘好好休息。”

    离开院子后,言七幽幽的叹了口气,神色认真了许多,看着自己这清冷矜贵的徒儿,问道:“言儿,你以天眼看来,如何?”

    沐云珩垂眸,眼神落在自己的剑上,不自觉的握紧了剑,才淡淡的道:“很特别,与这世上所有人……都不同。”

    “唉。”言七又叹了口气,瞬间仿佛老了很多,脸上的褶子都更深了,“你天生道体,本该修清净境,本来情之一字就尚未开窍,还被山上那群老顽固养得如此古板无趣,如今命中有此变,也不知是福是祸。”

    沐云珩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垂着眸,出尘俊雅,没有半点人间的烟火味。

    安禾在屋子里运行了几个大周天,恢复了灵力,再看窗外已经是明月高悬。

    她下得床来,在窗边小声的喊了两声,“小朝,小朝你回来了吗?”

    并没有半点回应。

    也不知道是被武夷山追着去的人逮住了?还是真的就那么缺心眼,非要将那二缺抓回来才算?

    安禾觉得有点糟心。

    那师徒二人,一个是任由摆布的闷葫芦,一个有三寸不烂之舌,不论从嘴炮实力,还是从实打实的武力来讲,她都搞不过,实在难缠。

    四周看了看,决定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先跑他娘的再说!

    如今正是万物寂静之时,静悄悄没有一丝动静。

    安禾小心翼翼的吹灭了灯火,又静静在屋子里坐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自窗户那爬了出去,从后院的小路一路狂奔,绕着客居的院子直奔山下。

    一路竟然无比顺利,遇到一些人都被她躲开了,就这么摸到了山门前。

    正美滋滋的要出山门,却被人突然叫住,“何人欲下山?”

    三五个武夷山的弟子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拎着两个灯笼,将山路照亮。

    实在已经是迎面撞上了,避无可避,灯笼的光照亮了安禾所在地,他们惊愕的眼神十分明显,左右互递了个眼色,小心的问道:“姑娘不在客舍歇息,这么晚了要下山?”

    只差在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是要逃婚吧?

    安禾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来,还没说话,另一个弟子就抢在前面道:“山下危险,姑娘孤身一人实在不妥,我等这就传讯客舍弟子,通知云珩君来陪同姑娘。”

    你们特娘的是武夷山的弟子啊!为什么要当那沐云珩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