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门前。

    谢清淮此刻面露不安。

    这事已然闹大,瞒是瞒不住的,更何况她本就没打算瞒着。可若要说,必然会牵扯出那日赎回岑泠之的事,她还未想好说辞。

    她知道岑泠之住在府里的事瞒不了多久,可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没有时间亦没有精力去思考。

    可今日,恐怕母亲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晓得了多少。

    她扶着府门口的石狮子,心中忽上忽下,就连那日在山上她都没有这般慌张。

    她谢清淮不怕天不怕地,唯独就怕她娘亲,她若是眯着眼睛抿着唇,那便是大事不妙。

    岑泠之站在她身侧,替她拦下路过行人异样的目光。

    她扯出一道勉强的笑,“多谢。”

    “需要我做什么吗?”岑泠之负光而立,额前的碎发随风飘散。

    谢清淮感觉心脏好似漏了一拍,此刻更是慌张得心跳加快。

    “不...不用,你...”她支支吾吾道,“你就回屋里待着就好,等我把这事解释清楚了,你再来见过我娘。”

    岑泠之颔首道,“进去吧。”

    院子里安安静静,一改往日的热闹。

    谢清淮暗道不好,这是刻意支开了旁人,恐怕娘已经知道了。

    谢清淮走进屋内,谢夫人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

    “娘...”谢清淮敛衽一礼,率先跪下道,“淮儿错了。”

    谢夫人冷笑一声,“哼,你哪会错啊?如今你主意倒是大得很呐。”

    谢清淮没有接话,只跪在地下。

    上一世,她在家中是受父母疼爱的乖乖女,是弟妹敬爱的长姐,从不曾出错过半分。

    莫要说责罚,就连重话都没有听过一句,罚跪更是没有,至于下跪也只有在逢年祭祖或清明寒食之日才会做。可这一世,才过几日,便已跪了两次。

    “怎么不说话?敢做不敢说了?”

    “淮儿多说一句就是让娘亲不悦,淮儿认了。”谢清淮深知娘亲此刻正在气头上,无论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得先认下,待到娘亲消了气再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