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可不能就这么轻拿轻放,要是不能让他们家去根,老娘这口气都出不来。”

    王东升看了一眼正心疼的给女儿擦泪的妻子,攥着拳头道:“就这么放过去?那我王东升出门还不得让吐沫星子淹死,以后是个人就得把我当卡楞了垃圾,啥也不是。”

    又看了一眼王明亮正在拖的地,他冷笑道:“这边儿就先让他们好好享受两天,咱们先拿罗凤仙那边儿说话,她不是能给她弟弟撑腰吗?老子就让她吊毛都没有!”

    王东福点点头道:“收拾个毛纺厂的厂长,这点儿事我来,你去把煤气公司车队那边儿给处理了,没得端碗儿吃饭,撂碗儿骂娘,惯的他,咱们王家的东西,就是不要了也不能便宜了这个畜生!”

    王东升点头同意,他知道王东福有不少转业的战友,现在在这边儿身居高位,想要办一个小厂长并不难。

    还是那句话,坐到一定的高度之后,不是你想清廉就能清廉的,官场的规则你必须守,否则就只能被排挤掉。

    而且,一个萝卜一个坑,上面想要处理掉一个人,下面就会立马有很多人想要推掉你,你下去了,他才能有机会上来,还能顺便讨好上面,何乐而不为呢?

    自古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墙倒众人推,毛纺厂的厂长突然被公安带走之后,又有革、委、会的人去搜家。

    于是,跟厂长有关的举报信直接摞起了一人高,匿名的、实名的,反正是不把厂长的罪名落实了,让他翻不了身绝对不罢休。

    这厂长平日里还是很会做人的,也结交了几个真心的朋友,于是,就有人悄悄地跟这厂长透露了一下他这飞来横祸的原因。

    厂长叫钱粮多,早年有一妻子,为他生下了三女一子,只是妻子为了给他生儿子接连生产,身体夸了之后,早早的去了。

    他老岳丈有些人脉,又念着自己的外孙女儿和外孙子,帮他最后坐上了厂长的位置,至于他后来跟一个女工扯上,他老岳丈也没说什么。

    毕竟,他自己的女儿都死了三四年了,他也不能要求人家守着自己闺女儿一辈子,只是两家的关系就此淡了下来,逢年过节的时候,老岳丈也只允许自己的外孙们来家里。

    钱粮多找了个比自己小了十五六岁的小媳妇儿,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但也不敢带着小媳妇儿去碍老丈人的眼。

    等小媳妇儿又给他生了两个大胖小子的时候,钱粮多就更是稀罕这小媳妇儿稀罕的不行,每次知道小媳妇儿把家里的钱粮拿去接济娘家他也不在乎。

    尤其是当知道自己的便宜小舅子竟然跟王百万小金外公的外号的孙女剌搁上了,当即对小媳妇儿就更满意了。

    钱粮多不至于忘本到不把原本的老丈人放在眼里,但也是再很少提及老丈人了,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孩子去自己外公家,他也不像一开始的时候嘱咐给拿什么礼、嘱咐到地方问好之类的话了。

    他老丈人又不傻,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的态度变化,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清点了自己女儿的嫁妆给自己的外孙儿们分到自己手里,省得被人家搬走。

    钱粮多知道这是自己岳丈在敲打自己,若是对自己的外孙儿们不好,老头儿还是有能力收拾他的。

    不过,不管自己怎么稀罕自己的小妻子和小儿子们,长子和三个女儿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怎么可能苛待他们?

    只是,至此,钱粮多对老岳丈也就更疏远了,对小媳妇儿和两个小儿子更好了,就好像他们一家四口是至亲,另外四个孩子是贵客一样。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小妻子能给他招来这样的祸事,尤其是,上面竟然说,他的妻子私下里帮他贪污了近三千元。

    他知道小妻子有时候会占些小便宜,他不赞同,但想着那点儿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