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露了半张脸,但我敢说,绝对比这满京城的美人都要更胜上一筹!”说话之人漾漾笑着,转而又捶胸顿足悔恨不已。

    恨刚才看呆了眼跟块木头似的,竟没追上去问清她是哪家的姑娘,也好上门提亲。

    “真有如此好看?”没瞧见的人不信,觉得是他们几人没见过世面,以至于瞧见个还算美的,就觉得再无人能胜过她了。

    “当真啊!若非容貌过于出众,她何至于戴着帷帽?剪瞳秋水,态美容冶,若不遮着些,刚才那一阵儿,怕是你们的眼珠子都要黏在她的身上。”

    “是极是极,见之如皓月,此生难忘啊。”另一目睹之人喃喃道。

    “那比章家那新妇,当要如何?”

    章家娶来冲喜的那位,那可真是仙姿旖貌,人间绝色。

    章家下葬那日,因为她,不知聚了多少看热闹的人,若非碍着丰康伯府的权势,那日怕是还要更乱上一些。

    甚至因此,京中的小娘子们,这阵子都爱穿起素淡衣裳来,都说要想俏一身孝,那章家新妇,实乃其中翘楚。

    “这……我也没见过章家那位啊,不好比论。”

    晏行陵几不可查的挑一挑眉,这已是他第三次听人提及章家娶的那位冲喜新妇了。

    回到皇宫,将在宫外听到的诸多传闻抛诸脑后,晏行陵在勤政殿忙至夜深。

    食指按着眉心,阖上眼睛,看东西看太久,他有些乏了。

    李怀德十分有眼色,弓着身道:“陛下,可是要安寝了?”

    “嗯。”微沉的声音传过来,晏行陵食指的骨节轻轻揉着眉心。

    李怀德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想及太后今儿特地吩咐的,小心道:“陛下可要召人来伺候?”

    晏行陵停下动作,睁开眼眸,就这么看着他。

    李怀德被圣上锐利的眼神盯着,腿一弯,已是惊的跪了下去,脑袋伏在地上,连忙从实招来:“太后娘娘关心陛下,嘱奴才向您提一句。”

    晏行陵眯缝起眼睛,威严更甚:“真是母后所嘱?”

    李怀德背上的冷汗都吓了出来,陛下这是还记着去岁内监收受宫人贿赂之事?

    如今那胆大妄为的宫女,可是还在浣衣局呢。

    连忙道:“是太后娘娘亲口所言,奴才万万不敢有别的心思。”

    晏行陵轻哼,谅他也不敢,去岁那事,查出来他并没掺合。